竟然还有必杀一招,夜瑶不禁暗暗叹服。
姑姑不愧曾是昆仑虚最优秀的弟子之一,道德天尊座下爱徒。她能把夕泽河连同整座“离巽城”搬进灵域,调整了白昼和黑夜的时间,还对最坏的情况做了如此准备,不仅胆子够大、心思缜密,而且对凡人的照顾十分周全!
按了按腿上的伤,没有感到一丝疼痛。楚雅攥紧双手,咬咬牙说道“这是只有历代族长才知道的秘密。”
“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夜瑶留了个心。
“因为……”
楚雅沉默了一会儿,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抬起头对上夜瑶的双眼,“因为部族中出了叛徒。我被咬伤的那天晚上,分明清晰地感受到被人在身后推了一把。不知那个人是想要我一个人的命,还是整个部族的命。现在,我……谁都信不过。”
身为部族的首领,她为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感到羞愧,眼中闪动着一丝泪光。
三百年来,部族中出现过几次反叛。一小部分人认为,桃林外的恶灵是他们曾经的亲人、挚友,与其这样痛苦的挨着、抵抗着,不如走出去变成它们的同类。身为族长,肩负着族众的生死存亡,她的先辈们自然倾力镇压。自她继任族长以来,族内一直安稳,以至于几乎遗忘那些往事,疏忽了对族众信念的掌控。
现在,到底多少人生了反叛之心?这些人有什么打算?她根本无法猜测和估量。
数百年传承的“秘密”,可以拯救大家,也足以毁了一切!没有十足的把握和信任,她不能安排任何人去办那件事。事到如今,部族生死存亡之际,她竟只能求请几个外人帮忙。
焦虑、伤感、忧愁、懊恼……所有的情绪交织在她年轻的脸庞上,无形的重担压在她身上。明明花一样的年纪,最应该无忧无虑的时光,她却顾着上千人的祸福安危,每一天都在生死之间徘徊。
“唉——”
一声长叹,一切无奈尽在不言中。
看着她无助却要强撑的样子,夜瑶有些动容,柔声道“如果伤你的当真是血灵,那我们也算祸福与共了。族长,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妨说来听听。如果能做到的,我们一定义不容辞。”
“这……”
楚雅眉睫一动,警惕地四下打望。
“百步之内,再没旁人了。如果不放心,我可以布一道瘟障,触之即死。”荼荼在一旁冷冷地说。
“你说什么‘账’?什么‘死’!”楚雅诧异地望向她。
“咳咳咳——”
夜瑶尴尬地咳了两声,连忙解释道“这个小妹妹,耳朵很灵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她说周围没有旁人,便一定没有旁人。”
楚雅认真地点头,目光瞟向西南方,一字一句道“那座塔,其实……并不是塔。”
“不是塔?!”
围着她的三个人,同时发出惊呼。
“其实,它是一盏灯……神女留给我们的灯。”见三人一脸茫然,楚雅继续解释道“那座塔是一座灯塔,里面藏着威力强大的‘神火’火种,能够焚尽世间万物,包括桃林外的万千恶灵!三百多年前,神女封印‘凶物’的时候,火种也一起沉寂了。要想再度唤起它,需要将神女留给我们的一滴眼泪放到灯芯上。”
“灯……灯灯芯!”夜瑶的舌头差点打结。
她望向荼荼,对方瞪得眼珠子几乎掉下来。
那个结绳,原来是——一条灯芯!
完了,完了!小瘟神竟然把人家的圣物——救命的灯芯给拔了!
“族长,你们……见过灯芯吗?”夜瑶心虚地问。同时,将双手负到身后,把袖中的结绳往里推了推。要是楚雅知道灯芯在她手上,怕是会当场翻脸。
“没有——”
楚雅摇摇头,“莫说灯芯了。就连神女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