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娘?怎么会是殷小娘,她不是被关在柴房吗?
余氏和魏氏面色凝重,一前一后的进了屋。
白绫悬在梁上,地上的一摊血迹格外刺眼,瘦骨如柴披头散发的殷小娘衣衫不整的吊在空中,衣摆黏在了小腿处,还能听见血珠嘀嗒嘀嗒落在血泊中的声音。
钱妈妈是见过一次了,再看仍觉得触目惊心,恐怖异常。
“夫人,别看了,殷小娘的脚踝被人砍断了……”
余氏不由缩了缩脖子,感觉阴气森然,魏氏抚着胸口,只觉得胃里波涛翻滚,血腥味冲斥着鼻腔,她转身就跑了出去,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魏氏漱了口,张妈妈又让人去拿了香过来,这才缓了下来。
余氏皱眉看着魏氏身旁捧茶递水的丫鬟婆子,不耐之意跃然脸上。
魏氏有些歉意的朝余氏笑了笑:“二嫂见谅,我自幼就闻不得血腥,每每闻着都要恶心半晌。”
妯娌间不过那么点儿事,余氏摆了摆手没有言语。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魏氏也不能不管了,她沉声道:“把看守柴房的人给我押过来!”
这件事儿不寻常,余氏也乱了阵脚,毕竟殷小娘再不堪,也还是为王家生了一对儿女的人,如今死得这般离奇,只怕另有文章。
看柴房的两个婆子倒在地上,像是睡着了似的,门锁是被大力撞开的,锁环半挂在门上,摇摇欲坠。
而此时,王萱柔穿着一身紫獭皮绒领披风,款款的进了锦翠阁。
行走间,只听见发髻上垂落的流苏珠串清脆作响,仿若被风柔柔拂过的风铃。
余氏见女儿来了,觉得锦翠阁太晦气,拉住王萱柔就要把她推出去,王萱柔却反身抱住她,余氏不免沉脸呵斥:“你来这儿做什么,快回去!”
王萱柔粲然一笑:“母亲,您什么大事没见过,女儿早已及笄,可不是小姑娘了。”
听了这话,余氏果然没有再说什么,却还是有些担心:“这么晚了,你不在屋里好好待着……”
王萱柔知道余氏是心疼她,只亲昵的挽着母亲的手臂娇笑着。
“听说是殷小娘没了?”王萱柔温声问。
钱妈妈看了余氏一眼,见她并不做声,便一五一十的回禀了。
谁知王萱柔却道:“不若报官吧,这事儿只怕不简单。”
魏氏第一个反对:“不妥,家丑之事,报官就会外扬,于王家名声有损!”
王萱柔沉吟着点头:“三伯母说得对,家丑不可外扬,那就只能从徐小娘身上查了。”
她的目光落在徐小娘身上,徐婉音心虚的避开了,又连连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啊,用了晚膳,我就带着丫鬟去了后花园散步消食,回来让人去暖阁取花瓠,就发现了殷小娘……”
徐婉音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清楚了。
王萱柔却漫不经心的摸了摸鬓角的碎发:“徐小娘真是喜欢去后花园啊,只是谁能证明呢?”
远处传来脚步声,王忠德一身酒气的回来了。
张妈妈也回到了魏氏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看守柴房的两个婆子被五花大绑的丢在地上,就在徐小娘梨花带雨的扑在王忠德怀里诉苦时,又是几道仓促的脚步声从院子外传来。
几个穿着粗布衣衫的仆妇面色惶然的跪在地上,这几个仆妇余氏认得,是倒恭桶和收泔水的,时不时能见上几面,当头的那个叫姚婆子,只听她哆嗦着道:“二夫人,三夫人,后……后花园里,有人淹死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院子里的人神色各异,余氏和魏氏俩个人却是不由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品出了不寻常来。
府里接二连三的出人命,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外院的黄管事被连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