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萱柔转头来看她,面色严厉,林玉安就想到了教她规矩的慧嬷嬷,一下子就收住了笑意。
“你是不想活了吗,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
这话让林玉安觉得有些可笑,今儿不是大姨云妃的生辰吗,不让人笑,反倒像是去吊唁似的,不觉得晦气吗,不过她也只是心里这般想了想,没有说什么。
王萱柔这才转过头去,忽然换了一副温和的笑容,下颚微微点了点。
林玉安寻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就看见对面斜上方坐着荣国公和荣国公夫人,身后就是余华珠,还有……余嘉。
余嘉的腿有问题,所以坐的是一张圆背圈椅,正面色冷然望着不知名的地方。
林玉安瞬间如同被针扎一般,立刻别开脸,慌神的低下头,端起杯中的水仰头喝了个底朝天,喉咙间火辣辣的感觉让她差点呛出声。
天哪,这是酒?
林玉安捏着喉咙,死死憋着才没有咳出声,王萱瑶看见林玉安憋红了的脸,忍不住乐道:“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后劲大着呢,须得慢慢品,你这样喝就呛着了吧!”
王萱瑶性子和王萱蓉有几分相似,林玉安没有心思去理会王萱瑶,王萱柔却挑着眼角看着她:“你和九王爷走得那么近,却连葡萄美酒也没有听过。”
这话说的就有些听头了,说她和九王爷走的近,暗讽她攀附权贵,话音一转又说她连葡萄美酒都没有听过,是想说她身份卑贱,不配与九王爷走的近,这明嘲暗讽的话,说的毫不遮掩。
林玉安却是心里一跳,王萱柔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她之前从来没有和齐慕北在人前有过接触,唯独刚才去净房回来的时候遇见了齐慕北,同他说了两句话,回来王萱柔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阴阳怪气,难道是她刚才看见了自己和齐慕北说话?
有些事解释只会越抹越黑,林玉安偏过头深吸了两口气,依旧没有理会王萱柔。
谁知王萱柔却并不打算就这样罢休,提高声音问她:“难道刚才我看走了眼,错怪了表妹?”
声音大得让周围的人也望了过来,只见王家的嫡出大姑娘一脸怒容咄咄逼人的瞪着她身旁的一个穿着杏色折枝花裙子的少女。
少女绾着堕马髻,髻上插了一支羊脂玉攒银丝镶吊穗釵,脖颈间戴着一条羊脂玉鎏蝙蝠银璎珞,肌肤白皙,一张还没有完全长开的脸虽还带着几分娇憨,却已经隐约有倾城之姿,看起来清爽干净,不妖不媚。
比起通身气派雍容的王萱柔,林玉安就显得可怜兮兮的。
余氏见状,侧身看了王萱柔一眼,笑呵呵的道:“你们姐妹俩又说什么悄悄话呢,今日是云妃娘娘的生辰,可别耍小性子。”
言语神情中颇为宠溺,瞬间就把气氛缓和了下来,把王萱柔刻薄的模样说成了小女儿家耍小性子,听起来让人觉得可爱。
林玉安低眸不语,任凭余氏母女两个自导自演。
很快这事儿就遮掩了过去,林玉安像是没事儿人似的,抬头不动声色的打量起今日的寿星云妃。
云妃一身大红色牡丹万福曳地宫裙,和柔妃一左一右的坐在皇上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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