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去了席中,三人站成一行,给皇上敬酒赔礼,这事儿也就揭过。
好好的寿宴,被几人闹的乌烟瘴气,饶是皇上明面上没有说什么,可脸色却是沉了下来,惹得众人噤若寒蝉,美酒佳肴也味同嚼蜡。
王萱蕊是跪坐在汪泽身边,神色不明的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连夹错了几次汪泽不喜欢的菜,汪泽心中不悦,沉声道:“你先去马车,等我们一起回府!”
吃的差不多了,王萱柔让盈春拿了小镜子照了照,秀眉顿时就皱了起来,“盈春,不对,你秋奴是吧?去马车上给我把口脂盒拿过来!”
王萱柔指着秋奴命令道,秋奴看了一眼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自家姑娘,面露犹豫。
王萱柔见状就下意识就要出声呵斥,话到嘴边,她扫视了一眼四周的,改口柔声道:“让你去就去,我难道还使唤不动你了?”
秋奴闻言,只能听王萱柔吩咐,转身往御花园外走去。
歌舞继续上演,气氛却不似之前了。
这个时候余嘉才发现林玉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离了席,左右望了望也不见踪影。
余氏低声问王萱柔:“安姐儿呢?”
王萱柔一愣,她刚才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余嘉表哥和英国公世子的较量中去了,歌姬舞姬上来,她也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旁边没人了。
王萱瑶看见自己的母亲和姐姐都朝她看过来,摊了摊手道:“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去净手了。”
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定是去了别处,可是她那副醉醺醺的样子,若是出去冲撞了贵人如何是好。
余氏倒不是担心林玉安,而是担心她出了事连累到自己的女儿们,王萱柔见她着急,只温声安抚道:“母亲莫急,她喝了那么多果酒,许是去净房了,待会儿她若是还没有回来,再让人去找吧,免得惊动旁人。”
余氏一听,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便按捺下心里的不安。
“母亲您看九王爷长得真是俊,也不知道天下怎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这番容貌。”王萱柔偏着身子在余氏耳边低声喃喃道。
余氏听了,顺着女儿的目光看过去,看见齐慕北正站起身对皇上说着什么,皇上点了点头,他便退了出去。
余氏认同的点着头,却忽然转头看向女儿,一脸警惕:“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别忘了你大姑姑可是云妃。”
王萱柔闻言面颊一红,赧然的嗔道:“母亲也真是,我不过随口提一句,您胡说什么呢,我,我去净房。”言罢就下了席位。
余氏糟心的抽出手帕擦手,心里却更加不安了。
诺大的御花园里,一条条鹅卵石小径延伸到不知名的远处,少女脚步虚浮的扶着假山往前走,只听一声轻呼,人就栽了下去。
绒毯般的草丛像是一波静湖,乍然间掉进一块巨石,不多时又恢复了平静。
王萱柔带着盈春一前一后的走着,她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的拂过路旁大片大片如滟滟红波般漾着妩媚胭脂的芍药丛:“宫里就是好,五月的芍药三月便开了。”
盈春一听,觉得姑娘话里有话,却只低着头并不答话。
王萱柔也不理会,自顾自的走着。
原本朗朗晴日,转眼却浮云渐起,遮天蔽日,天光黯淡下来。
盈春见状,正要提议回去了,却见姑娘乍然止步。
“汪泽就是舌蜜腹剑,王家姑娘真有那么好,他怎么不让人家做正妻,反倒是收了做妾。”
“我倒是觉得王家……的姑娘挺好的,你可别胡说,安宁郡主可是你姑母,当心被她听见。”
“我姑姑又不喜欢王家的……”小王爷忽然住了嘴,讪讪的笑了笑。
假山那边有人说话,盈春心中一惊,压着嗓子喊了一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