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绕过屏风,走到燃着香的香案前,双手合十的拜了拜,口中念叨:“禾香,你的功劳我不会忘记,快了,你且在天上看着,看着这些人的报应……”
屋里灯光昏暗,茹妈妈的脚步一滞,听到屋里的话,嘴角不由哆嗦起来,不敢停留,转身就跑了出去。
就在她跨出门槛的一瞬间,屋里忽然响起一道阴沉的声音质问道:“是谁?!”
她不敢停留,脚下步子更快。
荣国公夫人眉头拧成了川字形,掩在广袖下的一双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
林玉安夜里忽然上吐下泻起来发起热来,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凉,请了大夫来,大夫开了方子,只说是寒邪入侵,吃了药应该就能好了。
屋子里浓烈的药味刺鼻难闻,林玉安浑浑噩噩的,感觉像是回到了在王家的日子,每日里去怡然居,王老夫人屋里都是这种味道。
迷糊间,她忽然看见余嘉穿着一身囚服,胸口血迹洇染,面如纸色,发髻松散的披在肩头,站在床边,如同往日里一般,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笑盈盈的看着她,转眼却忽然冷了脸色,蹙紧眉头,一脸痛苦的模样,却强笑着对她道:“丫头,我走了……”
她伸手竭尽全力的想要去拉住他,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他的身体,什么也握不住……
伴随着一声尖叫,林玉安陡然睁开眼,听见自己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远远的有一盏灯散发着朦胧的光亮,紧接着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跟前,背着光,隐约可见是红缨的身形。
接着,床头的琉璃宫灯就亮了起来,红缨一脸关切的望着她,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怎么全是汗啊,夫人可是做噩梦了?”
听她一说,林玉安才发觉自己浑身汗淋淋的,额角鬓发都有些湿了。
燃起来的蜡烛把屋子里照得明亮起来,林玉安眼睛有些畏光,不由朝床的里侧偏过头去,看见空闲的枕头,心底生出一阵惊慌,想到刚才的那个梦,她睡不着了,转身想要起床,却没有站稳,又从床上摔了下去。
这一摔,惊得红缨大喊了一声,外间熬药的秋奴也被惊动了,几步跑了进来,见状一声轻呼,上前同红缨一起去扶林玉安。
林玉安浑身没有力气,软绵绵的被秋奴红缨两人架上了床,林玉安感觉自己浑身黏糊糊的,脏污不堪,可是又没有力气起身,红缨却难得心细看出了她的心思,“夫人,我这就去打水,您擦了身子再睡一会儿吧,您再这样下去,身子真要垮了!”
第二日,柳若霜来了,让林玉安惊讶的是,秦裁云竟然没有来,一问之下才得知,秦裁云突发恶疾,被婆婆送去了庄子养病。
她轻叹一声多事之秋,又无力的合上了眼,柳若霜见状,捏着帕子轻声笑道:“夫人可要爱惜身子,莫要等世子爷回来,夫人却是命薄见不着世子了。”
这时候赶过来的许妈妈一脸怒容,上前照着柳若霜娇媚动人的脸就是一巴掌,打得柳若霜目瞪口呆。
“你一个贱婢竟然敢打我?”柳若霜气的伸手指着许妈妈的鼻子,却听得一声脆响,许妈妈已经拍了拍手上看不见的灰尘,冷眼看着一脸痛苦的柳若霜。
柳若霜的丫鬟见状急急上来,一脸惊容的问道:“小娘,您没事吧?”
柳若霜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了丫鬟脸上,厉声道:“蠢物,你瞎吗!”
只见柳若霜刚指着许妈妈的那根手指已经朝着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弯曲着,柳若霜疼得鼻涕都出来了,呵斥着丫鬟去叫郎中,然后跺着脚跑了出去。
林玉安毫无力气,连幸灾乐祸都没有精力,她心里却是明白,柳若霜若是向太后通风报信,只怕新麻烦就会接踵而至了。
可这事儿也不能怪许妈妈,许妈妈虽然下手重了些,但一个妾氏这般嚣张的对正室夫人说出那番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