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树林中去摘青涩的野果子,没了果子就嚼苦苦的草叶子。
总之,那时候他什么苦楚都尝了。
一路乞讨,直到赶到夜心镇,昏迷在夜香来酒楼,遇上了好心的酒楼掌柜,收留他,让他当了一个店小二,他的生活才算变得安定下来。
未等李浩讲完往事,雪月儿早已经变得泪眼模糊,抱紧了李浩。不敢想像,那样的生活,到底得有多苦?蝼蚁偷生,这偷生的代价未免太过惨痛了吧!换作是她,有勇气活得下来吗?
等李浩幽幽的收住了话头,雪月儿吸了鼻气,抹掉眼睛前湿润的眼泪,柔声道“夫君,原以为小米她家的生活,已经够苦了,没想到你的生活更苦!我以后要好好的疼你,不让你再受这么多的苦!”
李浩微笑道“娘子,那苦日子已经成为过去,没什么好害怕的!”
雪月儿忽然问道“夫君,你娘还是千金小姐,又是哪一个大户人家?咱们去拜访一下好么?”
李浩从小就未见过他爹娘,想到这,他眼睛顿时变得模糊,摇头道“爷爷没说!”
雪月儿心疼的为他擦拭干净眼泪,自责的道“夫君,都是我不好,不该提这事!”
李浩不语,心情变得有些低落。
雪月儿急了,摇晃着李浩道“夫君,你就算开口骂两句也好啊,别不言语啊!”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夜心镇城中,雪月儿这一番动作,立即引来过往的路人注目,并向两人指指点点。
雪月儿勃然大怒,娇喝道“看什么看,滚一边去!”
李浩两人都是华服佩剑的江湖中人,雪月儿这一声怒喝,霎时将一群胆小的吓得远远跑开,胆大的也闭嘴不言,不想招来无妄之灾。
夜心镇太小,两人不一刻就回到了夜香来酒楼,披上雨披,纵身骑马,飞快的向着镇北方向奔去。
越过两个小镇,记不清的小村,李浩在一座小店中勒马停下,买了一堆纸钱香烛,用数张大油纸包得严实。
雪月儿吩咐要再买些纸马、纸房子等大东西时,李浩冷眼一瞪,她霎时哑口不言。
随后坐在马背上才想到,要在下雨天点纸马,烧纸楼,除非先盖上一个大棚遮雨,前提还得先将纸马与纸楼等干燥无损的送到山上!
雪月儿再一次发现,自己许多时刻,都是想到就做,这急性子,就一如当年偷偷的跟李浩出来。
李浩现在纵马疾奔,骑在马背之上不言语,雪月儿不敢再胡言乱语,默默的陪在他身边,望着清瘦的他身子,她心里总有一种没底的感觉。
身临其境,她总会忘记别人对她说过的,一捧沙,抓得越紧,不但不能牢牢的抓住,反而漏得更快。她的李浩虽然不大可能会漏掉,她却总有一种即将漏掉的担忧。
渐渐行至狭窄的山林,李浩在前,雪月儿在后,两匹骏马在小道溅起片水花,两人身子与骏马擦得两旁的树枝沙沙作响,上面的雨水抖落满地。
没过多久,两人直接骑马来到一座矮小的山头,停在一座孤坟之前。
这座山头,离山下的小镇仅仅数里远。想想也是,当初李浩只是一个瘦小伶仃的小童,能连背带拖的把他爷爷弄出多远?
坟前墓碑倾倒,杂草丛生,几棵矮树长起,说不出的凄凉,不仔细看,还看不出这是座坟地。
去年离开之时,重新立起的墓碑,不知道又被哪个该死的家伙弄倒了。或许,这一次真是被无知牲畜弄倒的。
李浩到得坟前,翻身下马,拔剑斩草。
雪月儿不敢相信的道“这就是爷爷的墓地?”
细雨绵绵,寒风瑟瑟,孤坟冷冷清清,李浩继续斩着草枝小树,默然不答。雪月儿感觉像是天空密集的乌云一样,压抑难受,赶紧帮忙整理旁边的草枝。
斩掉了墓前的杂草,李浩徒手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