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两人双双站起来向更衣室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那根漆红色大柱子后面的人影。
火遥探出半个身子看着岩叔紧随前面两人走进了更衣室,抬起纤纤素指把垂在脸颊上的发丝绕道了耳后。
更衣室里的花儿一边换衣服一边回味着方艾柯刚刚说的话。
神秘
诡异
凶残
杀人凶手
不折不扣的……
……杀人狂
这些词语一直萦绕在花儿的脑海,缠住她不妨,仿佛要把她吞没。她使劲摇了摇头,想要把这些占据她脑海的邪恶的词甩出去。却发现她越是想甩开,那词词句句却咬得她越紧。想着想着,花儿感到腹部有一股灼热感正在向上缓慢地蔓延。
多么熟悉的感觉!
那是每当她失去失去自我控制前才会有的灼热!
花儿仿佛置身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间,深深的恐惧油然而生。
从去年开始她就隐隐感觉这种温温的仿佛消化不良般的痛感。当初她也以为只是单纯的消化不良,所以一直没有放在心上,随着次数的频繁率增加和越来越明显的灼热感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得了胃病。抱着不能拖累比赛和不想麻烦安小姐的心情她没有去医院,只是是去药店买了点胃药回来吃吃了事。吃了药之后虽然还是会痛,但是次数已经不会那么频繁了,从每个星期痛一次变成了一个月痛那么一两次,再到两个月痛那么一次,看到这样变化的她自然以为是药到病除。
然而她错了。
那次由下而上移动的灼热感把她痛的死去活来,直在地上打滚。
那时她在安宅的练习场练习,时间是晚上十二点半。深夜的练习场空无一人,唯有月光高高地挂在夜空中散发着冰冷的光。她很痛,很痛,很痛。仿佛有人拿着把刀子剖开了她的肚皮,蹂躏着她的五脏六腑。她想大声呐喊,然而剧烈的痛感让她冷汗直流,喉咙像被一块大石堵住,根本发不出声。她想打电话求救,但手机却放在了几米开外的木桩上。她忍着剧痛哆哆嗦嗦地向手机地方向爬去。原本只花几十秒时间的路程她却花了十来分钟,爬到放有手机木桩边上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疼痛折磨得疲惫不堪。就在她伸手碰到手机那一刻,一股剧烈而凶猛的绞痛铺天盖地向她袭来,她两眼一花,昏了过去,意识慢慢被某个庞然大物吞噬。
恢复意识时,她发现自己站在某个不知名的公园,她脚尖正挨着着一个头颅,头颅上面的表情很安详,安详得诡异,安详得很可怕,安详得很恐怖。右前方大概两米的地方有一只手,左前方三米这样斜着一条腿。四下一大片一大片鲜红的血水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辉。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想抬起手揉一揉眼睛好确认一下此时看到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当她注意力放在手上的时候才发现她手上好像拿着一个什么东西,不软不硬的棍子样的东西,有点黏黏的触感,还带着温热。她麻木地将手举到和目光平行的高度。
那是
一只人手
黏着新鲜血液的温热的手!
她使劲把手上的手臂扔出十几米远,一面扔一面尖叫,那叫声冲破云霄,直往月球奔去。
叫完,疯完,她早已筋疲力尽。
她傻愣傻愣地向安宅地的方向走去,身上的血渍很黏,味道也让人觉得恶心。
就这个样子,安宅里的人看到估计会吓个半死把!安宅里面的人平时就处处针对她,这下更有的话题给她们八卦了!明天肯定会有人看到那个破碎的尸体,肯定会有报警,肯定会有人来安宅抓她。她肯定要坐很久很久的牢,吃很多很多的监狱里的饭,说不定在监狱里会遇到很多形形色色的人……
她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想着,浑浑噩噩地走到了安宅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