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珩有反应了,“皇上可有吩咐?”
“元延逼宫谋反,意欲害朕,立即诛杀,其跟随着杀无赦。”
可真是狠心啊!
元珩在心里如此说,嘴上却应答如流,仿佛一个忠心的臣子,“臣遵旨!”
此言一落,无数箭矢如千万雨丝一般纷纷射向元延,伍逆身为侍卫,这时自然是奋不顾身出来为元延挡箭。
一息之间,他便被射成了一个血筛子。
但至死他都在坚持自己的使命,死死地护在元延面前,“王爷,属下无能,只能先去了。”
但最后浮现在他脑海中的却不是元延口中的皇图霸业,只是一个翩翩灵动的身影。
这是一个血流成河的场景,是一个人离开另一个人的故事,场上的每个人都是这个脑剧的见证者和造成者。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
元珩此时不再是平常那个温润谦和的晋王爷了,他是个杀伐果断冷血无情的上位者,对于元延的誓死追随者,没有商量的余地,那就是斩立决。
同时他也是个明察秋毫的仁心之人,对于那些立场不坚,随波逐流的小卒,他选择招安。
谢靖亦面对满地的尸体唏嘘不已,从宫门口到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的言明殿龙椅上的这条道路那里是由石板铺成,分明是由血混着尸体铺成啊。
“陆刃,那位小哥儿叫何名字?”谢靖亦问的是伍逆。
陆刃摇摇头,“他从未跟着元延出现过,估计是他的暗卫。”
葛远极有眼色的搭话“他叫伍逆,是景王殿下的暗卫,对景王殿下很是忠心,这次逼宫的大多数将士本都是零散在各处的,全靠他把他们整合成军。”
陆刃疑惑“问他干甚?”
“没什么,就敬他是条汉子,佩服他。”
陆刃了然,吩咐道“陆空,去收拾了伍逆的尸体,买副好棺材,好生安葬了。”
陆空不解,“世子爷,他可是逆贼啊!和咱是对头!”
“虽为敌对,但人死如灯灭,在尘世的一切都已经归为尘土,又何必去计较这么多,况且他值得我们尊敬。”
谢靖亦突然牵住了陆刃的手,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好像不想让陆刃听见似的小声嘀咕道“陆刃,你真好!”
但以陆刃听力的敏锐程度怎么可能听不见,他菱形薄唇在谢靖亦看不见的地方扬起好看的弧度。
元端帝身边围着一大群官兵,但不管是元珩还是陆刃都对他视而不见,仿佛没有他这个人存在一般。
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他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原委,巫蛊、赵家、谋逆等事真正的原因让他怒急攻心,一口老血如泉水自口中喷涌而出,又是一片慌乱,所幸元珩立马出来主持了大局。
于是这场闹剧最后以元端帝的晕倒收尾了。
元端帝醒来时发现他床边里三层外三层站了一堆人,而且全都是些重量级的老臣。
楚鸿德态度很冷淡“皇上醒了。”
“楚卿,朕并未传召你们。”元端帝意识到了事情的诡异,他透过层层人影,可以看见神色平淡的元珩正坐在侧位上喝着茶,后面站着徐人。
“是晋王殿下说您受了重伤,有要事商讨,这才急召我们来的。”
元端帝极其敏感,当即大怒,挣扎着起身,但腿上的伤口又让他重重地坐回了床榻之上,“你们是当朕要死了吗?如此迫不及待。”
元端帝以为会有人过来扶他,但楚鸿德并没有任何动作,反而语气不善“老臣看陛下身体好得很。”
而一众臣子不敢说话,他们虽然已经站到了元珩的阵营,但他们还没有胆子去顶撞元端帝。
元端帝吩咐道“徐人,过来扶朕。”
徐人看了一眼元珩询问他的意思,元珩点头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