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羡鱼的忐忑不安,在看到这张脸时,尽数化为灰烬,与此同时,她的双眼越来越亮。
直到文羡鱼忍不住弯下了腰“噗嗤……”
接下来是一连串的笑声。
“哇哈哈哈哈哈,我的亲娘唉,”文羡鱼笑得直抽气,“你是要笑死我,继承我身上的三块铜板吗?”
文羡鱼笑得太过放肆,不过一会儿,就已经笑僵了脸,只有一张嘴巴咧得很开。
她依旧笑个不停,每每想要停下,不巧看到顶着一张七八岁小孩童稚的脸的画像,都笑得直捂肚子。
林青黛早知自己的闺蜜比较开放豪迈,所以看她笑得这般夸张,多少有些为她感到害羞。
她瞟了眼身侧的林望月,见他没注意自己,快速的瞄了一眼“啊咦?噗嗤——”
虽说是孤儿,但林思邈一向疼宠唯一的女徒,向来把林青黛当自己女儿养,对她的教导也是全不放松,比得上一般的小姐。
大小姐是笑不露齿,端庄正派的。
林青黛自觉失态,连忙捂住了嘴。
这确实是易临渊——也就是水澈的画像,可按着成年男子真实比例来的人身,却顶着一张只有七八岁孩子才有的脸。
“哈哈哈……”文羡鱼已经笑不动了,她还是偶尔发出些笑声来,在后头转着圈子,看到东西总要扶一扶。
医馆的药炉总是煎着药,文羡鱼笑得不能自抑,终于空着两手,扶上有两耳的药罐子。
过高的温度烫得文羡鱼眉头一皱手一抖,但她还是把罐子拎下来,以及快的步伐走到刀疤脸面前。
刀疤男自己看一眼手里带着的东西,一直板着的脸也板不住了,有轻微的颤抖。
即便如此,他还是寒声道“你笑什么?若是觉得自己命长了,我不介意送你归天。”
“这位先生何必有如此暴躁的脾气?喝口药冷静冷静吧。”
文羡鱼作势要将药罐子端到桌上,经过那人身旁时,仅凭着眼角余光,十分准确地将滚烫的药汁浇在了他手上。
“你这娘们儿,找死!”
那人手一抖,握在手中的画卷也没能拿住,掉落在地上,被地上的药汁浸染地不成样子。
文羡鱼一击既成,心想着趁你病要你命,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死活?
她抡着半空的药罐子,不管不顾地往刀疤男手上扣,而他才被烫到,难免躲闪。
刀疤脸疼得很,他的怒火也升腾到顶端“你与那秃鹫什么关系?”
“是你先来惹我的,”文羡鱼很不服气,“我要你好看!”
刀疤脸已经顾不上彻底报废的画卷,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双被烫出泡的手直取文羡鱼咽喉。
文羡鱼慌忙躲开,径直把药罐子往敌人脑门上一扣,正要找个合手的东西,一抹蓝色身影袭来,五指成爪,直直扣刀疤男在心口。
来人正是在门口听动静的水澈。
他的右手已经没了知觉,所以他一抓之下,立刻抬脚飞踹,刀疤男毫无还手之力,直直地摔倒在地上。
不巧,被他碰倒一盒敞开盖的中药,地上又添一片狼藉。
慧娘手里的匕首已经到了水澈手上,他手腕一转翻出匕首,与此同时一脚踏上那人胸膛。
当胸刺下,鲜血四溅。
水澈还不放心,硬把匕首推进去,直到匕首的柄都进去了,才罢手。
在文羡鱼面前的水澈,从来都温文尔雅,若是仔细打扮起来,堪称光风霁月。
文羡鱼从未看到他如此狠厉的表情,她看着这有些血腥的一幕,有些颤抖。
水澈,绝不会被自己的亲弟弟玩弄在鼓掌之间。
刀疤男死瞪了双眼,水澈凝视着他,忽然对他笑了一下,接着,猛力拔出了匕首。
鲜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