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澈一句话,直接把文羡鱼一肚子话都堵在了嘴里。
“想要我为你束发,直说便可。只是我向来粗手笨脚,并不会为男子打理衣着,若是做的不对,我可不管。”
说着,文羡鱼自己就上了手。
她向来是说到做到的,男子发簪比女子发簪更加容易轻巧,只是文羡鱼摸索了半天不得要领,最终决定梳个马尾,再用发带拉个圈。
文羡鱼点点头,觉得甚好“就如此吧!”
水澈瞧着铜镜中自己有些凌乱的发丝,张嘴想说些什么,也只能放弃。
两人知道时间不早,匆匆赶往,却还是慢了一步。
近雪园静悄悄的,没有主人在,就连贴身的丫鬟小厮也不见了踪影。
文羡鱼知道爹娘向来敬重礼数,这个点不在院里,定是请安还没有回来。
文羡鱼领着水澈来到松竹园,却在里面见了一个不速之客。
给众长辈请了安,文羡鱼又施了礼“王少爷。”
王承宁看文羡鱼的目光恰到好处,既不疏离,也不亲热,似乎是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初次见面一般“水夫人多礼了。”
“坐!”文清才被王家父子逼着分了家,一般人笑也笑不出,可不笑似乎又有些失礼,索性板着一张脸,露出长辈的威严。
“今日来倒不是有什么大事,只是……”王承宁笑了笑欲言又止。
“王少爷有何事,不妨直说。”文羡鱼总觉王家父子在针对自己,看他这副模样,心里总觉得膈应。
“既然文小姐都开口了,王某人不说也得说不是?”王承宁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有国法,家有家规,在我析宁县,从无女婿借岳家人手生活的道理。”
文羡鱼脸色一沉“王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这话分明是在打自己的脸。
“王某并不敢对小姐有什么意思,还请小姐明察,只是身为官府中人,不得不提醒小姐一句,您这么做,和挑一个男子入赘有何区别?”
文羡鱼心中已经自己实在是忽略了,这人的嘴皮子功夫。
真要和他辩论起来,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
文羡鱼恨得牙痒痒,这个时候自己根本就不能直接上手,给他一顿颜色瞧瞧。
“王公子说笑了,这个决定是相公和我的一众长辈一起定下来的,若是他们同意,您还有什么话可说?”
文羡鱼这话一出口,王承宁只觉自己面子上挂不住,可他依旧板着脸“此事乃是我官府提出,不再是小姐家事,还请文太爷好好思量,若是有甚异议,大可上州衙告去。”
王承宁这话一出,顿时把文清气的牙痒痒,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若是早个二十几年,这小子根本就不敢在自己面前说话,就算是放个屁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意思。
“既然王公子这么说了,”文清对着自己的重孙女婿,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脸来,“小澈怎么看?”
水澈脸上波澜不惊“一切都听太爷爷吩咐。”
虽然已经到了这等地步,但文羡鱼一向不太怕王承宁,况且他的县官父亲并不在此处,他不过就是狐假虎威罢了。
“我们都是民众,都是老百姓,老百姓就该听朝廷命官的话,既然王公子说这就是官府命令,我们自然也不能不遵守。”
文清揉了揉额头,他倒不是想把自己最爱的孙女儿给赶出去,可,王家父子太过横行霸道,看管着他们,分家的事情都做了,还怕他们会顾及别人的亲情不成?
文羡鱼和水澈对视一眼,夫妻二人双双起身,立即告辞。
走前还不忘去一趟如归苑,带上水泽,一起回家。
文羡鱼一路上都低着头沉默,直到快到家门口了,才小心翼翼的开口“相公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太爷爷他也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