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了年,还没到初三,水澈就要走。
要出趟远门,文羡鱼也积极为他打点,毕竟一年半载回不来。
光是水澈自己的衣服,就带了二十几套,考虑着水泽还小,一定会长个子,所以没带多少。
文羡鱼自己把嫁妆里的衣裳收拾了几套,又带了不少银两,辞别了文家长辈,一家三口就出发了。
云渐镇太小了,水澈不敢闹太大动静,雇了辆驴车,只和守门的官兵说要带家人去县城玩,得以过关。
城门外,白茫茫的一片,雪已经开始化,稍微高的地方,已经化开了,露出黑暗斑驳的景象。
霜前冷,雪后寒,文羡鱼和水泽穿得很厚,戴着大棉帽子,只露出一双眼。
负责赶车的水澈,穿着一身貂皮,头戴绒帽,露在外头的耳朵和鼻尖都冻得通红。
文羡鱼看着心疼,琢磨着等到一个镇子,买上绒布,再去铁匠铺里讨几根细铁丝儿,给水澈做个耳罩子。
“我还以为城门外,一番繁荣呢。”水泽年幼,又裹得严严实实,丝毫不感觉冷意,他坐在驴车上晃荡着两腿,有些失落。
“这里可不是真正的县城,”文羡鱼说着,把水泽两条小腿搬回车上,“不许乱晃腿,要一不小心给掉了,还得费劲把你找回来。”
驾车的水澈听了这话一声冷哼“他若真掉下车去,谁管他?”
文羡鱼扑哧一乐“好了相公,你就别逗小叔了。”
“娘子可真偏心,我才是和你过一辈子的相公啊,”水澈语气里带着一丝埋怨,“怎么净和这小屁孩儿套近乎。”
文羡鱼顿时笑得直不起腰来,几乎趴在了驴车上。
“娘子千万别只顾着笑,坐好了,等出了县城,我们换马车。”
文羡鱼听他这么说,四顾一看,四周白茫茫一片,除了他们,没别人在。
“相公,此去艰险,你说,我们是否需要改换一下身份?”
文羡鱼突然问这个,可把水澈给问到了。
上辈子他单枪匹马,遇到事情见招拆招,这辈子他决定带上水泽,好让他早看到苏莹的真面目,也就把文羡鱼带上了。
这突然多了两个人,对他的行动,自然是不小的考验。
水澈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法子,道“不着急。等出了县城自有人来接应,我们到时再商量不迟。”
文羡鱼点头答应“好。”
驴车慢,在路上足足晃荡了半天,才进了县城。等进了县城,街上人也算得上稀少,他们装扮普通,倒也不受人在意。
水澈带着他们退了驴车,便和文羡鱼一左一右牵着水泽,权当是一家三口。
虽说文羡鱼算是富家小姐,可她刻意低调的打扮,在寥寥无几的行人当中,称得上寒酸。
水澈作为男子就更不在意自己的外貌,以至于和他们擦肩的人,都不太在意他们。
两人直接去了最为有名的客栈,要了两间房,只要些边边角角的房间。
“客官,虽然我客栈是这里顶大的,可这边角房间,都不甚好,你们夫妻俩带个孩子,不如凑凑钱要个最好的房间啊。”
店小二看他们这样,并没有什么不恭敬之处,好意提醒。
“小二哥,多谢你的好意,只是相公说一不二,就麻烦了。”文羡鱼连忙接话。
听文羡鱼这么说对方也就不再坚持。
他做小二这么多年,有大男子主义的男人见太多了,当然他也不知道什么叫大男子主义,他只觉得这些男人有脾气。
安排了两个房间,水澈交了钱,却是一锭小银子,那小二有些吃惊,拿在嘴里咬了一下。
水泽看他这样直皱眉头,文羡鱼猛地把他拉过去“小泽,你瞧瞧,你喜欢哪间屋子?”
水泽一步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