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朝这方“拦路石”,她便要他们为了所谓的大道,刀刃相向,铲除彼此。
三准圣敌对间接创造他们的神明,她便要他们的后裔痛恨他们。
是的,她期待着北罗道教和神都大帝敌对的模样。
归根结底,她对生灵、对自己都充满了失望。
她仿佛进了一个螺旋下沉的怪圈,了无生趣。也许当她有愤怒这种情绪起,她就在这个怪圈里不曾出来。
花间辞突然有点害怕自己会将周遭的所有,全部拖到这个怪圈里,与她一起沉沦毁灭。
她拿折扇的手越握越紧,骨节突起,白皙皮肤绷到苍白,突然另一只骨指修长的手覆到了她的手背上,包住了它。
花间辞又懵又迷惘地看着湛长风,好似没反应过来,直至温凉的触感顺着手背传到心底,鸡皮疙瘩冲破四肢百骸,鲜活地冒了出来,这刺激感......
她还没抽回手,湛长风先手掌上移,抽走了她的扇子,仿佛刚刚是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
“我看你这个人精神不济,既然益气补血的药不想吃,那就给你一个凝气定神的挂件。”
湛长风以自己的魂力凝成一方小墨牌,将天一真水封印进去,又以神血为媒,在正面反面刻上驱邪醒神、护身保命的祭文,最后顺手采了窗外的天光云丝拧做绳,挂在了扇尾。
花间辞看着递到面前的折扇,目光落到那方轻微晃荡的小墨牌上,良久,伸手接了过来,心头粘附的尘埃被一扫而去,好似周身得了守护。
她揉了揉眉心,“抱歉,可能是融了一颗灵魂珠的缘故,勾起了一点不好的情绪。”
这回花间辞神色疲倦,眼中的笑意却清明舒朗。
灵魂珠这种东西,本身就灌注了永生族的绝望,又历经一代代主人,不知沾染了多少杂质。
她为了提高自己的预言能力,融了一颗,却也受了它的影响。
“受了影响而不自知,你岁数长了,能耐倒没长,这段时间专注修行吧,别管事了。”湛长风神情寡淡,开口便停了她的公务。
花间辞哑然,“你当真?”
“当真。”
“这最好不过了。”花间辞开心地把大堆公务推给了她,“麻烦陛下尽早处理,朱天大局就交给您了。”
“嗯。”湛长风望着叠成山的玉简卷宗,目光闪了闪,她觉得巫非鱼该突破一下自己,学点别的了。
帝神通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