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的人,不由看到那双隔着车窗玻璃冷漠“欣赏”着医院毁灭的冰凉眼眸,以及刚才那只毫不留情掐住婴儿脖颈的手。
凉一凉,小圆脸,安静女,睡衣女,还有那么多叫不上名字的实验员,他们的死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她的确不知道,按下那个按钮之后整个医院都会定时炸毁,但……她又真的没有猜到这一点吗?
白桀闭上眼睛,看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如同一幅幅连环画一般在她的面前一一划过,最后只剩下一片空寂。
这种空寂压抑的让人害怕,害怕的让人绝望,但不管这种情绪如何喧嚣,如何狂躁也只影响了白桀一霎那,不过片刻,她就从这一片虚无的黑暗当中,挣脱出来,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校长,你说的没有错!
可——那又如何?!
这场比赛的最终目的不就是要达到这样的结果吗?
他们故意不给任何的结束信号,不给确定的最终目标,难道不是就想看我们为了晋级不择手段的样子吗?
生存的规则是你们定的,现在又要跟我讨论人间至善的问题吗?”
校长被白桀那如浮冰深渊般的眼眸惊了一下,他本以为眼前的人心里还是有一份善意的,自己说的那些话,会让她感到难过,会让她感到愧疚,但没想到……
“看来我需要重新定义你!你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说你自私冷血却比我认识的很多自诩良善的人更尊重生命,但若要说你善良,你却那么快就适应了黑暗,习惯了比赛的规则!”
“重新定义我?
你为什么要定义我?你又凭什么定义我?”
“你——”
“校长你不必生气,我说这句话不是在挑衅,也不是在反驳你,只是没有一个人能够被轻易的定义,就连我自己也不能。
你可以说我为了成功不择手段,却不得不承认我做的是最理智的选择。
其实从你开启这个话题开始,同样也证明了,你也不过是一个无法定义自己的人。”
“无法定义自己的人?”
“是!如果你真的能够清晰地明白自己的想法,你就不会问我这些问题,也不会跟我说这些话。
你刚才的所言是自相矛盾的。
若你真的觉得这所医院是魔鬼,觉得院长,白凯蒂这些人罪不可赦,你就不会暗嘲我的做法是错的!
而若是你对他们都还心存怜悯,那你口中的杀戮又算是什么东西?
既然连你自己都分不清对错,又有什么资格来定义我的善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