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恒双眼发呆,脑海一片空白。
又过去一天,可是他仍是无法决定去留。
谁会有搬运灵石都觉得很累的时候?他心里暗自问道,面上的表情已经回答,这个人就是他自己。
一天一夜,从未真正休息,只要神识稍微恢复便立即搬运灵石,如此情况之下,仍是未曾将灵石搬运完,所以他觉得很累,但又舍不得丢弃。
终于,但他发现自己的储物戒指已经装不下之后,他脑海变得一片空白,直到四息后,才想起裴姓修士当时肉痛的表情。
原来有如此多星石不能带走,竟然是如此肉痛。
裴姓修士的百变星石可以改变身材容貌,但肯定变不出储物戒指,故而不得不将他的白玉戒指戴在自己手上。
想必他定然知道东方修士最为关注的就是他手上的白玉戒指,所以在这一点上根本不敢马虎。
而他数千年打家劫舍独来独往,不仅修为高绝,而且心计过人,老辣无比,再加上百变星石之功,故而数千年来应该没有吃过什么亏。
所以从未想过多准备一枚储物戒指,再说,有白玉戒指如此之物,其他储物戒指又岂能看得上眼?
只是这一次不知为何大意之下,被东方修士三人围住,不得不作出如此下策,最终导致白玉戒指落在自己手上。
易恒一边看着自己储物戒指空间内已经堆得满满当当的东西,一边再次分析当时的情况。
满满当当的戒指中,他早已顾不得原来的东西,包括不发光的星石和漂浮的造化玉碟,那枚玉简更是不知被压在哪个角落。
一开始还有意偏向搬运极品灵石,到了后面,完全是随机搬运,一些玉简,认不出的杂物,甚至少量的法宝等等全部一股脑搬运进来。
“炼虚期,特别是靠打劫为生的炼虚期,特别特别是如此老辣奸猾打劫为生的炼虚期,其身家真的不菲,哈哈!”
他大笑一声,猛地站起身来,将左手上的白玉戒指一丢,瞬间便朝通道深处疾驰而去。
既然装不下了,再肉痛又有何办法?总不能装在身上抱着跑吧,就算这样,又能装多少?
裴姓修士当时的心情想必更比他现在要难过,一想到这里,他嘴角便有笑意。
瞬息间,他再次深入十多丈,但随即又停下身来,低语道:“不行,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天欲与之,不收怕是不行!”
立即转过身去又朝刚才丢掉戒指处跑去。
俯身捡起白玉戒指,左手用力抹了两下,像是舍不得它蒙尘一般。
但随即又踌躇起来,有心戴在手上赌一赌运气,万一裴姓修士已经被那三人围杀了呢?
毕竟裴姓修士虽算无遗漏,以为半盏茶时间东方修士才会追去,而实际上并没有给他半盏茶时间逃走,最多一半的时间他能否逃过同阶追杀?
再说,东方修士三人特意围杀他,又岂会没有万全之策?
他思及此,
便把白玉戒指戴在右手中指上,有些紧,但是可以忍受。
易恒左手轻柔地抚摸着白玉戒指,如同很多年前抚摸她的肌肤一般,只是此时的心情却大有不同。
几番权衡几番计较,他感觉凭他千余年的经验也难以抉择。
双眉皱了又展开,面色阴沉后又见晴朗,最终他猛地咬牙,决定还是赌一把。
所谓富贵险中求,修仙之路本就是如此。
当下转身面对通道壁,口中念念有词,丹田中充沛的法力开始涌动,双手十指急急捏动指诀,一个一个五尺大小的“乾”字出现在通道之中。
既已决定,他便不再迟疑,心念一动,一个接一个的“乾”字纷纷朝通道壁激射而去。
法力充沛之后他再无顾忌,五尺大小的“乾”字不要钱似的一闪而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