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到了?”一身青衣的姬重如看着面前的白衣公子哥,笑着开口问道。
这喊着二叔的白衣俊俏公子自然是在姬家匆匆赶来的姬家小主姬歌。
“之前在楼梯处隐匿了身形,再加上邱北坡紧张惶恐,没有察觉,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姬歌往外探出头去,看向匆忙离开茶楼的邱家大公子,嘴角微微上扬。
“看来是要去通风报信了。”姬歌玩味地说道。
“这就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姬重如懒得往窗外看一眼,他自然清楚邱家或者准确说来邱北坡背后之人是谁。
“只是好多年没有人在我面前耍这种小把戏了,邱北坡还算凑合,只不过还是太年轻了,审时度势还缺了那么点火候。不然真就被他给糊弄过去了。”
“邱培元老实巴交了一辈子,安安分分地守着祖上留下来的那点基业,没成想到了邱北坡这一代,竟然会生出个如此精明的儿子。”
姬重如转动摩挲着手中的杯盏,笑着说道。
“既然知道二叔你又为何放他离开?”姬歌狐疑地问道。
放走了邱北坡,虽说不上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但那个邱北坡着实是恶心了姬歌一次。
姬重如摆了摆手,“不放他走还能如何?难不成杀了他,只是不足轻重的一尾小鱼连诱饵都算不上,即便杀了他也无济于事。”
姬歌没有插话,就坐在那静静地听着,爷爷的意思自然也就是自己的意思,在这么一个紧要关头,自己当然不希望眼前的男人以身涉险去九死一生的殓犽狱救一个青楼女子。
即便之前那名青楼女子跟自己有生意上的往来。
或许这件事发生在了自己身上自己会这般顾全大局以身涉险,但姬歌想不通眼前这个以成熟稳住著称的白衣探花为何有会这般冲动莽撞。
当爷爷知晓这件事时没有吭声,只是不同往日那般与自己将那盘明知是必输的棋局给下完了,随即起身默不作声地回到了厢房内。
姬家的那颗幽幽珠自然是打听到了玉钩栏的变动,以及柳如是被赵,信两家关入了殓犽狱当中,随后事无巨细地一一上报了姬老爷子。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老爷子自然知晓姬重如的心意,所以他才会不准。
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死局。
老爷子对此没有大发雷霆,只是明知是必输的棋局还是下完了,在姬歌看来,老爷子已经是很生气了。
拿一个混迹玉钩栏那种风花雪月之地的青楼女子来换一个重伤甚至可能是会身死的白衣探花,他姬邛不答应。
所以老爷子即便输了棋局却默不作声的回到了房中。
所以姬歌虽然赢了棋局却迅若奔雷般来到茶楼找到了姬重如。
“他邱北坡以为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而且我知道的远比他所想的要知道得多。”见到姬歌没有开口说话,姬重如眉头皱了皱,抿了抿嘴唇,自顾自地说道。
“还不是信,赵两家找到他让他在我面前演了这么一出好戏,故作聪明罢了。”姬重如拿捏杯子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其实在这件事上我还是棋差一招,被他们两家摆了一道。”
“所以不管他们找到的是邱北坡还是邱南原,亦或是别家的子弟,只要是他们当着我的面告诉了我柳如是的下落,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他们都会赌我一定会去。”
“这倒是与小歌你之前对付古家的手段多少有些相似。”
姬重如神色平静地看向姬歌,目光深邃悠长,眸底精芒闪烁。
“就不能让他们赌输一次吗?”姬歌在与他的对视当中败下阵来,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没办法的事。”姬重如将手中的杯盏打了个旋,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