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歌看着他下楼的身影嗤笑一声,拍了拍额头,端些酒杯将饮未饮地停在嘴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是跟在你身边的时日短了些。”
随后姬歌将杯盏中的琼浆玉液泼洒了出去,拇指轻轻一抵上颚,从他的嘴中吐出一丝黑气。
那丝黑气如同拥有灵智般在脱离了姬歌的躯身以后在迅速朝着窗外疾掠而去。
姬歌眼疾手快伸出双指将那缕黑气夹在指间,在黑气中传来了一道悲鸣声。
姬歌以精纯的灵力将其包裹随手丢在杯盏之中,而后将杯盏轻轻倒扣了过来。
姬歌的食指轻轻敲打着杯底,只不过他每敲打一下杯中就会传来一声刺耳哀嚎声。
他单手托腮看着外边逐渐热闹起来的潇湘街道,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还是被你给算计了一手啊。”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姬歌看到酒楼楼梯口出现了一位身着锦衣手拿纸扇的男子。
“难得姬兄弟有这般雅兴这么早就登临我酒楼。”那名锦衣华服一身富贵的男子拱手说道。
来人正是这间天下第二楼的掌柜的,姓景名心事。
“景兄好像来晚了一些,我都自己喝了一大坛了。”姬歌举起酒壶倒了倒,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有了三分醉意,咧嘴笑着说道。
景心事踱步走到酒桌旁,坦然自若地坐下身来,就在准备将那被姬歌翻过去杯盏倒立过来时却被姬歌伸出一根食指拦了下来。
“景兄,桌子上多的是酒杯,何必用一个脏杯子?”姬歌笑眯眯地看着这几日已经熟识的酒楼掌柜的,问道。
景心事闻言淡淡一笑,将手收了回来,重新取来一干净的杯盏,给自己倒满酒,晃了晃杯盏,毫不顾忌流水泼洒在了外边,问道“听伙计说姬公子你打算离开瓦岗兵镇?”
姬歌点点头,轻轻敲打着那只杯盏的杯底,“在这里也打扰了景兄良久,再这般厚脸皮的蹭吃蹭喝下去就连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待不下去了。”
“所以昨晚思量了许久,今个儿一早就来同景兄你辞行了。”
“那我敬姬兄弟一杯,祝姬兄弟你一帆风顺,前程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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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心事端起白瓷杯盏,笑着说道。
姬歌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此时楼下的喧嚣声愈来愈嘈杂。
姬歌轻轻放下酒杯,正襟危坐问道“你是何时知晓我身份的?”
景心事把玩着指间的杯盏,仔细品量着上面的细碎纹络,脸上出现几分讶异,他没想到姬歌竟然会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自己。
“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景心事没有丝毫的隐瞒,直言不讳地说道。
“哦?”姬歌听到景心事的答复后更加印证了心中的那个猜测,他敲打杯底的力度又重了几分,指尖处的罡气通过杯底震荡在杯盏中,杯中传来一阵阵狠厉的哭嚎声。
景心事替姬歌把酒倒满,和颜悦色地沉声问道“那姬兄弟从一开始就是对我有备而来?”
姬歌摇了摇头,“一开始的目标也不是你,只不过看到你年纪轻轻就能够成为这座酒楼的掌柜的,所以便心生好奇,就多打听了一点儿消息,没想到这一打听着实被吓了一跳。”
“没找到堂堂的天下第二楼酒楼掌柜的竟然会是咱瓦岗兵镇的少主人!”姬歌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
“我想知道若是穆秉垂狼没有在我这里大摆宴席,你还会不会找上我?”景心事端着酒杯沉吟了片刻,仍旧是忍不住问道。
“大抵应该是不会的,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再加上你好酒好菜地招待我,我们那座长城上也并非都是蛮不讲理之人。”姬歌没有再端起那杯白玉腴,而是紧盯着景心事,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