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歌就已经调转马头朝着那座葫芦口的谷口处疾驰而去。
“不管谷口有多大的动静传来,你们都不能离开自己的关隘半步!违者军法处置!”
姬歌的声音以灵力裹挟落在了他们每个人的耳畔边。
慕容垂。
陶寄人。
徐天德。
燕回风。
他们四人目送着那道远去的黑甲身影,默不作声。
那道身影离他们愈行愈远,却离那座谷口愈来愈近。
当然也是离那支巫族的重甲大军越来越近。
远离葫芦口的那处战场之上。
哪怕那两千名魏武卒将士的战力不俗,又深受都统李长庚的抱璞经的感染影响,毫无痛觉无视生死,但还有一句话,叫做人力有穷时。
他们是两千人正面对上满甲满营的五万人,而且前者还是那种身陷重围且注定不会有援军赶来的局面。
哪怕他们一开始势如破竹一往直前宛若一道锋芒毕露的枪尖插入了敌军军阵当中,但当他们灵力开始不济,当他们的体力气机开始不支,当他们身上的伤痕愈来愈多,当他们的神识也慢慢模糊,他们所要面对的依旧是成群的敌人。
巫族蛮子不会因为他们灵力不济亦或者体力不支而心慈手软,都已经杀红眼了的双方只会将手中的战戟毫不留情地捅进对方的体内,将手中的道道灵诀轰击在对方的身躯之上。
战场之上不是你死我活就是功败垂成。
所以到了最后这座近乎已经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沙场上让人最熟悉的一幕就是数名重甲士卒围攻一个脚步踉跄身形虚晃的魏武卒将士。
两千名魏武卒将士,当下战场之上仅不足百数。
李长庚一槊刺穿了名重甲士卒的身躯,将其狠狠地甩飞了出去。
当下他的灵力也损耗不小,当然死在他这杆长槊下的巫族将士也有数百人。
他甲胄上已经是鲜血淋漓,甚至有些已经凝固在了上面。
李长庚的脸上也多是污血,此刻的他宛若一尊脚踏世间生灵的杀神,残暴而血腥。
一直在观战并没有加入战局当中的于俗真自然注意到了李长庚,毕竟他的这颗项上人头可值自己口中邀花楼中花魁的一夜。
“差不多了。”养精蓄锐直到现在的于俗真紧盯着那道动作明显慢下来的魔族男子,冷冷说道。
遂即他身形迅若奔雷,在霎那间便闯入这座本该快要结束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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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了李长庚的身前。
刹那间他就将手中的那杆其实并不是怎么趁手的枪戟刺向了李长庚的心口。
一出手即是杀招!
李长庚神色一凛,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狠厉一招他只能够暂避锋芒。
他右脚轻踏地面,脚下灵芒涌动,身形迅速向后退去。
而于俗真不依不饶,枪戟的枪尖依旧指向李长庚的心口,没有半点放弃的打算。
李长庚眉头微皱,对方毕竟是已经踏入浮屠境的练气士,哪怕自己巅峰时期手段尽出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够与其战成平手,现如今在自己灵力不济战力不佳之时若真要同他拖耗下去,最后被留在这里的只会是自己。
但当下若是自己一退再退终究会退无可退。
所以自己必须要接下这一杀意凛然的一招。
一念至此,李长庚不再有丝毫的犹豫,紧握长槊的右手上灵芒乍现。
紧接着原本一直被他拖地而走的长槊先是被他以巧劲提起,继而他的手腕一拧,本来重若千钧的枪身被其看似轻描淡写地一翻,紧接着李长庚的身躯微弓,右手掌心中灵力奔涌而出,最后那杆长槊被霸道刚猛的灵力激荡而出,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刁钻角度袭杀向于俗真的眉心处。
“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