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王爷有何妙计?”荀城低声问道,眼睛看向前方尊贵的男人。荀武一辈子忠心于奇渊,出身名门,很少有钦佩之人,而渊王就在其中。
这个年少成名的男子,有着少有的气魄和胆识,智慧和谋略更是世间少有,武功内力更是少有敌手,这样的男子,虽然荀武比之不知年长多少,但却十分尊重和欣赏。
应罍漫步在廊中,右手轻轻靠在腰后,神情淡然的说道“将计就计。”
“先发制人?”荀城赞许的点点头,又问道。
“禹王离京多年,定会思及故土,明日我便向皇兄请旨将他召进京中,”应罍转身默默转了个弯,又说道。
荀城听后,忍不住在心中称赞,实在是妙。
禹王是先帝次子,月炀帝继位后,就被封了王去了封地,远离京城。虽然这些年低调行事,不曾有任何动静,可实际上安插在封地的探子这么多年收集的情报,早已表明禹王是在韬光养晦,况且他的母妃宜太妃在京中更是没少给他笼络人心,他的野心昭然可见。
王爷请旨将人召回京中,看似是在引狼入室,但却是趁机将人从暗中拉到明处的一招,藩王进京本就会被多多防范,各处不免都受些拘束,与其让禹王在外悄悄安排,不如就将人放在眼前,有所限制。
“至于宜太妃那边,”应罍停了一下,荀武接过话,“臣的人已经着手,用不了多久就能得到准确的名单。”
禹王将进京,宜太妃拉拢的那些大臣自然是要挨个弄清楚,再一一铲除。
“嗯,越快越好。”应罍点点头,沉默的往前走着。荀武在一旁跟着走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边走边面带微笑的说道“对了,前段时间因为皇上有任务指派不在京中,没能参加王爷的婚礼,还没来得及恭喜王爷与渊王妃新婚之喜。”
“听说渊王妃有着天人之姿,大方得体,倒是与王爷相配。”荀武抚了抚胡须,心中不禁感叹,说句大不敬的话,王爷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从小性子孤僻冷淡,这么多年孤身一人叱咤沙场,本以为此生都不会有看着王爷成家,可现在,王爷终于是点头了。
虽说与王爷相配只是客套之话,毕竟他十分了解王爷的性子,这个王妃就算长得惊为天人,脾性好得无法挑剔,王爷怕是也瞧不上。
不过,先帝先皇后之灵总算是得到一点告慰了。
应罍听后,停住了脚步,像是在回想什么。荀武也停下了脚步,在一旁静静的站着。就在荀城以为他不会出声,正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时,应罍抬起脚,轻轻地留下四个字“那是自然。”
荀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呆呆的留在原地,正在回味渊王的四个字,那是自然?怎么个自然?
应罍走过长廊,便看见这满院的杏花开得正好,漫天飞舞的花瓣像是勾住了他的目光,只见他眼睛看向了一个方向,久久没有移开。眼中藏着的是平时没有的隐晦。
当然,杏花满天就算再美,应罍此时怕是也欣赏不下去了。因为他望见前方的庭院中,两女一男正围着一桌好菜好酒,相谈甚欢。
其中中间那位,长相气质最出众的眉眼中带着笑意的女子正在浅浅笑着,手中却豪放的端着一壶酒,杏花飘落,花间一壶酒,对饮成三人。自由洒脱宛如醉仙,逍遥又快活,叫人看得如痴如醉。
应罍不但没有欣赏,而是眼睛眯了起来,带着危险和愠怒。
荀武跟上来时,看到的正是应罍这副模样,他好奇的顺着应罍的视线望过去,眼睛瞪得老大,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顾笙歌此时此刻可谓是十分快活了,这应珏扬虽说是姓应,但没听说哪位皇子叫这个名字。她便想着应该是个皇亲国戚,再加上这应珏扬谈吐之间皆与她相投,便也没多想。
这秋露白当真是好酒,不过终究是比不上楼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