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林邵安眼睛突然睁开,看向荀苕的眼神带着不可置信,盯了许久,待确认面前的小姑娘不是幻象时,眉头皱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快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你呢,你又为何在这?”荀苕倔强的回怼了过去,“我在这里自然是有我的原因,”说到这,林邵安的头颓废的低了下去。
“什么原因,你告诉我。”荀苕继续问道,林邵安瞪着荀苕“这不关你的事,你快回去。”
“我不回去,除非你亲口告诉我。”
“荀苕!”林邵安压低了声音,环顾了一下牢房的出口,眼中满是急色,低吼道,
“林邵安!!”荀苕同样吼了回去,眼中满是严肃和不容反驳。
林邵安被荀苕的反击吼得愣住了,他的印象中,认识了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二次在这个小姑娘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僵持了一会,林邵安终于语气还是软了下来“阿苕,我犯了大罪,你完全不用来趟这趟浑水,这于你只有害没有利,你听话,”说着说着,林邵安忍不住像哄闹着要买东西的不听话的妹妹一样,无奈又不忍责骂。
“我不相信你会那样做,你没做过的事情,你为何要认?”荀苕直直的盯着林邵安,像是要将他看穿。
说不震惊是假的,林邵安没想到小姑娘这么相信他,突然林邵安讥笑了起来,眼中满是不屑“你怎么认定我不会,现在我告诉你,就是我做的。”
“你这么相信的人其实就是个伪君子。”
“如今所有人都看清了我的真面目,只有你那么傻的人才会选择相信我。”
林邵安说完后,已经准备好面对荀苕眼中的不可置信乃至失望,或者是哭着离开。
但还是没能如他所愿,荀苕没有激动,也没有对他失望,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轻轻说道“激将法对我没用,与其努力演戏给我看,还不如痛痛快快说出来。”
林邵安整个人像泄了气一般,但依然不肯回答荀苕,直接背过身去“你为什么如此执着,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没有义务要告知你,你走吧。”
前一秒还一脸平静的荀苕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原来你是在顾及这个啊,这好办,”荀苕手趴在木桩处,凑近说道“那我就嫁给你,这样我就有义务救你了。”
女子的话带着些许笑意,一分玩笑九分真意,落在男子耳中,却变成了毫无顾忌的玩笑话,听者无意说者有心,听的人不知道这轻轻的一句话,说之人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怀着多大的期盼。
“胡闹,”林邵安突然转了过来,只觉得荀苕是在拿自己寻开心,气急败坏的说道“姑娘家家,婚事怎可如此轻率的当做玩笑说出口。”
荀苕低下了头,将眼中的落寞努力的隐藏了下去,再次抬起头,又是那个淡然的荀苕了。
“以后不可再说这种话,听到没有。”
林邵安看着眼前默不作声的小姑娘,以为是自己的话过重了,又软下声音来好声好气的劝道“你还年轻,前途光明,还有大把的时光。”
“那你呢?”荀苕冷不丁的打断,眼中满是林邵安看不懂的神色,“你自小就远离京城,驻扎在贫瘠的淮河岸,十二岁就上战场,十五岁封将领兵,好不容易功成名就,你的光明前途怎么办,你的大好时光怎么办。”
林邵安自嘲一笑,缓缓说道“将死之人何谈未来。”
“那为何不争取?哪怕只有一线生机。”
“争取?人证物证具在,条条铁证指向我,丝毫没有反抗的机会。若不认罪,整个定远侯府都会被牵连。”林邵安无力的摇摇头,笑道“不如牺牲我一个,也算保住了整个定远侯府。”
“反正我无牵无挂,前路不过一死,男子汉大丈夫有何惧?”
“无牵无挂吗?”荀苕轻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