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陆鸿天便去了医院探视陆猷植。
孙美琼老太太、郑丽华以及陆忆蓁都在医院。
陆鸿天看到老母亲也来了,不由上前去紧张询问了一句“妈,你怎么也来医院了?”
孙美琼老太太显然是哭过,眼睛肿得像核桃,开口的声音也带着一股浓浓的鼻腔。
“我在家里更惦记,还不如让我来医院亲眼看看。
鸿天,猷植的情况,医生怎么说?”
陆鸿天隔着icu重症监护室病房看了里面安静躺着一动也不动的儿子一眼,沉声道“海马体受损,将来会影响记忆。
但具体的情况,还得等猷植醒过来了才知道。
妈,您回家去吧,这儿我会安排人来照顾的。”
“是啊妈,我先陪您回家吧,您都搁这儿站了一个多小时了。”郑丽华也开口劝了一句。
孙美琼老太太佝偻着腰,拄着拐杖的手轻轻颤抖着,有气无力的骂了声‘冤孽’,在孙女儿陆忆蓁和儿媳妇郑丽华的搀扶下,往医院外面走去。
陆鸿天隔着玻璃窗看了眼陆猷植,随后才去找了陆猷植的主治医生了解情况。
方医生说“病人目前的体征还算正常,如果安然度过前面二十四小时,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陆鸿天向方医生道了谢,又拜托他多关照陆猷植的病情,这才走出了医院大门。
刚上车,特助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陆鸿天接听后,就让司机开车回公司。
原来是卫东从缅国那边回来了,带来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这个消息直接证明了陆猷笙在缅国阿勒姆皇宫酒店被绑架的这起事故,的的确确就是陆猷植所策划。
出手做这件事的是花豹那个犯罪团伙,花豹手下的弟兄统共三个人,当时直升飞机爆炸坠毁了,花豹的三个弟兄都死了。
陆猷植以为陆猷笙也会在那场事故中死去,可没有想到,有人在缅国的玉石拍卖市场上看到了魏淳,消息传到陆猷植耳中的时候,疑心颇重的陆猷植以帮花豹再次洗钱为交换条件,让花豹的人去t国追查加害魏淳,试图想要阻拦他与陆家相认。
但没想到魏淳福大命大,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最终还是顺利找回来身份,回到了陆家。
陆猷植犯下的种种罪恶,直至昨晚他自己与陆家人撕破脸才真正完全暴露。
陆鸿天看到卫东查到的这些资料以及花豹在缅国那边被警方逮捕后的招供,这才不得不相信全部的事实。
他颓然靠在了沙发椅背上,眼神略有些空洞,心头也空落落的,仿佛被挖走了什么东西,难受得连呼吸都好似难以为继。
卫东看他这样,也觉得挺同情的。
两个都是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当父母的,怎能不痛心呢?
不过,陆猷植做的这些事情,实在是性质太过于恶劣了,这种人不加以严惩,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未免会让作为受害者的陆猷笙寒心。
卫东道“陆伯伯,这件事受伤最大的那个人是猷笙。
猷植哥做的这些,太狭隘了,仅仅是出于嫉妒和防备,他就对猷笙下这样的狠手,细思极恐啊!”
陆鸿天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那个逆子,昨晚还想着撞死他这个当父亲的呢,简直是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陆鸿天回道“小东,你陆伯伯虽然老了,但还不到是非不分犯糊涂的程度。
猷植谋害猷笙的罪证确凿,加上他帮花豹洗钱亏空公司公款数罪并罚,这辈子,算是完了!”
想到他如今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模样,想到方医生说他海马体受损,将来可能像金鱼那样,只有三秒钟的记忆,陆鸿天心想着,或许这对他未尝不是好事。
不记事,也就不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