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终究没敢当着陆川这正主的面儿,将地道之法据为己有。
这根本经不起查!
“奇谋巧记,当不得大人谬赞!”
陆川缓缓直起身,不卑不亢道。
纵然现在他位卑言轻,但这只是暂时,他相信自己能摆脱困境。
至于救命之恩,不管对方是凑巧也好,刻意为之也罢,他将来必有报偿!
“好了,本官此来是为下达千户所军令,小梁堡杀敌建功,特批于羊山县周边重新招兵。
待另一部归来,尔等修整过后,于休沐期结束前整顿齐备,好好卫国戍边,不得有误!”
张佑鲁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场面话都懒得多说,随意让手下心腹,牵走了三匹战马,便既离开了小梁堡。
除了徐老根千恩万谢外,小梁堡十几名兵卒无不面容晦涩难明。
明明是万物复苏时节,却透着难以言说的腐朽之意!
春风吹过,陆川遍体冰寒,也不知是之前险死还生吓的,还是心凉于这世道的黑暗与无情!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狗曰的世道,我来了!”
……
没有增员,没有实质嘉奖,甚至连缴获都可以随便占用,只有这一纸苍白军令。
足可见,大晋军备已经烂到了骨子里!
自行招兵,重整卫堡。
说白了,就是默认小梁堡可以喝一部分兵血!
这种好事,通常到百户,徐老根如何不喜?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老大,我发现一具被剥了衣裳的尸体,看手上的老茧,确实是个弓箭手,从伤口判断,伤口,应该是背后偷袭,割喉而亡!”
卫堡一角,徐老根的手下心腹徐二狗,低声比划着。
“仓库地道,里面的尸体呢?”
“查了,陈二是被一柄粪叉戳中脖子而死,张伍和其他人都是地道坍塌后被活埋的!”
徐二狗目露惊惧,似是想到了夜战之惨烈。
“哼”
徐老根目中阴狠之色一闪而逝。
“老大,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徐二狗想到了陆川。
手下很贴心的顺着徐老根的话头道。
自那日陆川险些被杀,两人算是撕破脸皮,这件事已经在小梁堡仅剩的十几个人里传开了!
即便没有证据,徐老根也会直接将锅扣在陆川头上。
“给我盯好了这小杂种,此番堡中征兵,我到要看看,完不成军令,谁还能救他!”
徐老根拍了拍手中千户所文书,阴冷道。
“高,实在是高,徐老大……”
……
时光荏苒,三天一晃而过。
龙坞山外柳树村,休沐期归家的陆川,看着破败的小院,满面阴郁。
两个同村老兵,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不已。
“陆沈氏,百户大人心善,看在和陆大有同袍一场的份上,让陆川守孝三月,已是法外开恩。
现在,不过是收你家丫头做个童养媳,不大不小还有个名分,任谁都会赞一声百户大人仗义。
不要忘了,陆川十有仈九回不来,陆家成了绝户,军田收归卫所,连口粮都没有。
届时别说是为奴为婢,就算是做牛做马,你也得答应!”
陈百户家管家陈福,唾沫星子横飞,一双小眼贪婪的在妇人白嫩脖颈上梭巡,好似要将之生吞活剥。
“我夫为国戍边,力战而亡,川儿仍在边关卫堡,你们怎敢如此?”
正在缝着粗布的陆沈氏豁然抬头。
“嘿,敬酒不吃吃罚……”
陈福目中凶光一闪,身子微倾,寒声道,
“啊……小贱人,竟敢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