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也没辜负他们。
虽然买的小院不算大,可自从被御提司丁三发现之后,他便不再藏着掖着那些银钱,将周围几座空宅子都租了下来。
即便引来怀疑,他也会推到那夜缴获之上,至多就是被编排个私扣战利品而已。
这些人拖家带口,一百多张嘴,现在全靠他养着。
是拖累,同样是班底!
一天下来,吃过晚饭,妇人烧好热水,一个个洗了热水澡,回了各家临时搭好的棚户。
小院里不大,只有两间空房,陆川自己一间房,另一间是给陆沈氏母女留的。
“总算有一处立足之地了,也是时候接她们……”
陆川洗漱一番,回到屋里,瞳孔骤然一缩,旋即面色不变的躬身一礼,“大人!”
“你做的不错!”
丁三站在墙角阴影里,扔出一个瓷瓶。
“多谢大人赏赐!”
陆川捧着瓷瓶,头颅低垂,看不出喜怒,声音却透着兴奋的震颤。
“但还不够!”
丁三淡漠道,“接下来,你要让胡永和张佑鲁正面冲突。”
“这……”
“记住,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丁三声音一冷,“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在休沐期结束之前完成!”
“是!”
陆川低头,许久不见动静,再看时,阴影中已无丁三踪迹,咔嚓一把握碎了瓷瓶。
“呼……”
不多时,陆川已经平复心绪,一点点将铁皮散涂抹全身,浑然不觉火辣辣刺痛,有条不紊的用木棍敲打全身,吸收着药力。
唯有实力,才是摆脱困境的唯一方法!
……
另一边,侯家小院。
“大人!”
侯磊恭敬跪倒在地,死死握着一个油纸包,神态谦卑。
“你做的不错!”
若陆川在此,定然会听出,声音赫然与丁三如出一辙。
“全赖大人栽培,若非大人暗中照拂,小人早已被花斑豹那畜生害死,弟弟妹妹也会遭受荼毒,您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不忘!”
“这是你应得的,只要你尽心办事,莫说区区花斑豹,就算是疯虎帮,反掌可灭!”
丁三淡淡道。
“大人尽管吩咐,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侯磊额头触地。
“你的任务,就是盯紧陆川,无论他有什么动作,都要看住了!”
丁三缓步退向阴影中,声音幽幽,“不用再担心花斑豹,我会让人保护你们兄妹,必要的时候,我会通知你该做什么。”
“是,大人放心!”
侯磊跪伏在地,久久才起身,兴奋的打开油纸包,将里面的药散涂抹在全身,纵然皮肤刺痛如烧灼,扭曲的面庞上却满是兴奋之色。
看其不丁不八的站立姿势,还有拍打全身的架势,赫然是擒马桩和铁衣劲!
……
翌日一早,陆川安排好一应事宜,让侯磊带队训练,自己则领了十名新入伍的兵丁,赶着两辆牛车,直奔柳树村。
“小川啊,你可不能走啊,你要是走了,你家的军田怎么办?”
村长和保长苦劝不已,数十个村民拦在了大门口,死活不让开。
“我自会雇人整理军田,绝不会荒废了!”
陆川神色淡漠,早已看透了他们。
想当初,陆大有是唯一帮扶过村民的边军小旗,可他一死,陆家就败落了。
面对陈家的逼迫,没有一个村民帮忙。
固然是因为没有能力,可未尝不是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陆川连自己都顾不了,哪会在乎这些村民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