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丰叹了口气,也没有再纠缠,借坡下驴道,“说起来,这十一年前,南江可是发生了一桩惊天大案。”
陆川眉头微皱。
能让周丰这等顶级权贵子弟,都讳莫如深,称之为惊天大案,多半是牵扯到了大晋最顶层的存在。
果不其然。
“如今陆兄也在上京城待了不短的日子,想必知道,大晋有东西南北,四大镇边军侯王!”
周丰见陆川点头,语气幽幽道,“那陆兄可知,如今的大晋,只剩下镇西王和镇东王两脉了?”
陆川瞳孔一缩,默默摇头。
虽然他认识镇西王府郡主朱胜男,也知道四大镇边军侯王的存在,却并未刻意去打听过。
毕竟,双方没有多少利益牵扯,也无仇怨纠葛。
可周围之人,似乎也并未有谈及四大镇边军侯王,也就是镇西王郡主朱胜男,一直活跃在上京城。
今年演武院大考,又出了个镇东王府旁支杨仑,另外两家,竟是没怎么听到旁人谈及。
现在想来,要么是不知情,要么就是刻意避开了这一话题。
而诡异的是,陆川身为边疆人士,竟然没有听说过镇北王的事迹。
“镇北王一脉,早在数十年前,草原一次大举入寇中,举族尽殁,为国尽忠!”
周丰似乎陷入回忆,遥望北方,目光悠远,意味深长道,“说起来,这镇北王一脉,与陆兄还是本家!”
“呵!”
陆川失笑摇头,淡淡道,“我柳树村陆家,上数六七代人,都有族谱祖坟可寻,镇北王一脉,乃是当世英豪,我可高攀不起!”
“陆兄可别小觑自己!”
萧淑澜接过话茬,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道,“世家大族,哪一家没有几脉旁支?说不定,陆家哥哥还真有可能与镇北王一脉有关系呢!”
“呵呵!”
陆川苦笑摇头,连连摆手,“我可没有给自己找个祖宗的习惯!”
见他不愿多谈,两人也没有在此事上纠缠。
作为朋友,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算不得什么。
但拿这种事纠缠,说轻了是交浅言深,说重了就是图谋不轨。
毕竟,镇北王可不是说着玩的。
时至今日,朝廷都没有收回镇北王的封号,足可见对于镇边军侯王的信重。
在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拥兵自重之说。
每一个王侯爵位,都是实打实的功绩,真刀真枪,拼上无数儿郎性命搏来的。
“哈!”
周丰打了个哈哈,话锋一转道,“如今在北地,韩家威势日重,渐渐取代了镇北王一脉在边军中的地位,又时隔多年,所以陆兄不知道这些隐秘,也没什么。
而镇西王,就是主家,陆兄想必有所了解。
镇东王则是杨家,祖上乃是开国太祖的义子,特赐皇姓,以示恩宠信任,与国同休。
至于镇南王,便是沐家。”
陆川仔细聆听,眯了眯眼,知道关键来了。
“而在十一年前,沐家一夜之间被灭门!”
萧淑澜接过话,抿了口酒,眸光幽幽道,“要知道,沐王府就离我萧家不远,仅隔千里而已。
可事先,我萧家竟然没有听到任何风声,以至于知道此事时毫无准备。
也正因此,才不得不放下,刚刚有些线索的婴儿失踪案,便匆匆赶赴沐王府所在。
可惜,看到的却是一片焦土,残垣断壁,遍地尸骸,沐王府上上下下,自王爷王妃,到嗷嗷待哺的幼儿,竟是无一存活。”
两个年轻的顶级权贵子弟,此时面色晦暗不明,似乎在为那桩惨案伤神。
虽然时隔久远,以他们的年龄,也不可能亲眼目睹。
可仅仅是凭卷宗中的只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