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宣泄而起的狂暴烟尘,伴随着刚猛无垠的气劲轰鸣,肆无忌惮的向周围席卷开来。
方圆数十丈,乃至更远的所在,房屋坍塌,草木飞折。
原本美轮美奂,幽静雅致的院落,已是面目全非,遍地狼藉。
“哈哈哈,痛快!”
陆川持刀而立,浑身浴血,仰天长啸。
周围四人,老中青,一个个面色狰狞,有如厉鬼一般瞪视,恨不得将陆川抽筋扒皮。
这遍地尸骸狼藉,可都是他们沈家人啊。
数百年沈家,顶级豪门,就因为一个人,生生毁了!
纵然老中青三代,尚有他们四人在,数百年积攒的财富也没有多大损失,可人没了,哪里守得住这偌大财富?
“抓活的,老夫要活剐了这畜生!”
沈太傅须发皆张,瞪着泛红的眼珠子,再不复平日里的风轻云淡,浑身戾气高涨。
七八十岁的人,气成这样,陆川都替他担心,会不会犯了脑溢血,直接嗝屁。
当然,若是这位半步先天真会如此,那就没有此时的凶险了。
一品上的沈如阳,一品中期的沈如晖,一品下的沈无忌,沈家中青两代的精英,就只剩下他们三人了。
“嘿嘿!”
陆川咧嘴直笑,血水自口中喷溅,满是疯狂的眸光深处,却是令人心悸的冷静。
“畜生,纳命来!”
沈如阳率先出手。
一柄宝剑挥舞出万千利芒,有如太阳般刺目,看似华丽花哨的剑招之后,却蕴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杀招。
沈如晖自是不甘落后,同样的剑招施展出来,却是平平无奇。
但唯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在这剑招之中,是有如蛇蝎般的诡谲变化。
只要有丝毫破绽,就会如跗骨之蛆般纠缠而上。
沈家兄弟三人,沈如阳堂皇霸道中,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隐忍,沈如星中正平和中,却又透着傲视常人的桀骜。
唯有沈如晖,集两人优点于一身,将自家剑法修炼到极致,才被沈家老祖沈友庭,钦点为下一任家主继承人。
沈如阳和沈如星,也是甘愿让贤,一个在前,一个在暗,为自家三弟扫平障碍的同时,吸引政敌的注意。
原本,这一切安排的极好,沈如晖也一步步攥取着权力,循着自家老祖和父亲安排好的路线递进。
奈何天意弄人,碰上了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这个人,从来不讲规矩。
官场上的那一套,人家不在乎,江湖上的规矩,同样是不放在眼里。
不仅将沈家闹的天翻地覆,更是差点来了个断根。
如此,自然是恨极了陆川。
两兄弟的配合,可谓妙到毫巅,一正一奇,更有出其不意的险,愣是将陆川压制到险象环生的境地。
换在平时,两个一品绝顶,还不至于让陆川如此束手束脚,哪怕旁边还有个打酱油的沈无忌。
奈何,沈太傅老而弥坚,更是老辣阴狠。
虽然多年未出手,可在出手之后,硬是在第一时间,全力以赴之下,先将陆川重创,然后在旁为儿孙压阵。
半步先天,即便只是释放气息,也足以压制一品绝顶。
更遑论,有如实质的杀机锁定!
这种情况下,哪怕陆川想要以伤换伤,乃至以命换命,都很难成功。
可以预见的是,只要他敢如此做,哪怕只是露出一点苗头,就会被沈太傅抓住这一点空档,施以雷霆万钧的一击。
即便是巅峰状态,硬抗半步先天一击,陆川都会受伤,更遑论现在了!
哪怕,竟有地牢中七日折磨,另辟蹊径领会了《千仞绝》要领,已经完全修复了此前所受的伤势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