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的......想说的......”慕容瑾喃喃道,“儿臣想问,三年前,父皇得到了北齐,失去了皇后,是吗?”
“......“
“三年前,儿臣,失去了母亲,”慕容瑾淡淡道,目中却嗜满了泪水,“这便是儿臣,想问的,与想说的。”
燕帝心中突然一揪,叹息道:“阿瑾,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明白。”
“儿臣知道,父皇身为一国之君,您有您的难处,有一万个不得已,可儿臣,也有儿臣的苦处,”那眼泪就在眼眶边徘徊,却还是忍着没有掉下来,“三年前,儿臣,是真的想去陪母亲的。”
燕帝的神色似乎有一瞬间的苍老,眼里带了一些不忍,语气也变得缓重,“你的苦处,朕明白。”
慕容瑾合上眼睛,眼泪便顺势掉了下来。
燕帝静静地看着慕容瑾,也不说话。
就在这样的沉默中,新年的鸣钟敲响了一声、两声、三声......
待耳边又恢复了安静,燕帝才从袖中取出一支紫檀木盒,盒中放着一枚挂着穗子的白色玉佩。玉质上乘,在灯光下仿佛有暗光流动,温润剔透,精细的雕工刻了一只活灵活现的瑞兽,是件难得的佳品。
“本是想当做生辰礼物送给你的,可现在却又已经不是你的生辰了,便当做新年赐品好了。”话毕,便起身准备离去。
慕容瑾冷冷道:“那儿臣就把那只鲤鱼灯当做陛下赏赐的生辰礼好了,只是,没有母亲往年做得好。”
“也好。”便拂袖离去。
待燕帝走后,慕容瑾将东显唤至屋内,问道:“我且问你,三年前你被调离浮月宫之前可是发生了何事?”
东显愣了愣,“不曾。”
慕容瑾又问:“那你跟了我这么些年,可见过我神志不清之时?”
“约是殿下五岁那年,有过片刻,靖怀皇后说殿下是被魇住了,”东显抬眸看了慕容瑾一眼,继续道,“三年前,殿下被瑞王殿下从梅园带回来后,也犯过一次。”
“你且细说来听听。”
东显于是一一道尽,又问道:“殿下这是......”
慕容瑾摇了摇头,“无事,只是近日难以安眠,你改日去御医署取些安神香来。今天过年,你也去睡个好觉,不必守着了。”
“是。”便只得退下。
待东显掩了门,脚步声渐远后,慕容瑾方从一处暗格中取出信笺与玉佩药瓶。又一边摩挲着玉佩,一边细细读着信。
玉佩上的纹路略感眼熟,但一时又说不上来何处见过。
许久之后,慕容瑾取来一本最近阅读的古籍,其中一页上的图案正与玉佩上的雕花大致吻合。图案旁边是几个篆体小字——太阴幽荧1。旁又有注解:混沌初开,至阴之炁与太阴之精共化之圣兽,与其兄太阳灼照同为二仪两圣。
这样看来,这玉佩想是一对。如果北齐大皇子还活着,那么便应该在他的手里罢,只可惜......
慕容瑾幽幽叹了口气,从药瓶中倒出几粒小小的药丸装进了另一支白玉药瓶内,又才将几物放回暗格中藏好。
这些日子也没生什么事,倒也清闲。只是燕帝从高阳宫调来了个叫若眉的宫人来,说是整顿一下浮月宫的规矩,面上还得唤一声“姑姑”,人倒是伶俐,就是过于絮叨了些。
转眼,年节也就这样过完了。
按照规矩,年节之后各宫皇子公主也该准备去学宫上课了。
除了年幼的六公主外,其余的皇子都得去。不过据说五皇子慕容炬重疾缠身,连自家宫门都出不了。故而便只剩下大皇子慕容礼,二皇子慕容熙,三皇子慕容言以及慕容瑾四人了。
由于浮月宫离学宫较远,这日,慕容瑾卯时便已起身。用过早膳后,大约卯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