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双眼睛宛如深谭,定定的看着他,温润得让人沉溺。
瑶姬一愕,她这是,被调戏了?
“公子说笑了。”
瑶姬低着头,谦逊不已,信了才有鬼。
岑羲轻叹一声,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了。
他轻轻一笑,风采斐然。
瑶姬没抬头,温润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也的确是在等一个人。”
一个证人。
瑶姬本身松了口气,接着想到了什么,又眉头紧蹙。
今日午时她便想起来了,只是当时自己身子不济,晕过去了。
不知不觉把心中所想问出了口“公子说的可是吴氏?”
吴氏便是那告御状的重要人证,瑶姬记得,昨夜注意力都在秦桑榆身上,并没有看到那吴氏妇人。
瑶姬盯着岑羲的靴子出神,半晌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一抬头,他也在看着她。
他笑道“你说的不错,正是那吴氏妇人。”
“秦大人担心自己半路遭遇不测,遂把人证物证都分开带来,也算是狡兔三窟。”
听的出来,岑羲对秦岩赞誉有加。
瑶姬抿唇,秦大人果然是个谨慎之人,不过现在路已经扫清,人证物证都有岑羲护着来,不知道宫内是什么样的光景。
时间追溯到昨夜,这是一个不眠夜。
京都的大批官员都在等一个消息,准确来说,是在等刺杀秦岩成功的消息。
大理寺少卿一夜未眠,一个人坐在大堂里,等待着。
一夜过去了,东方鱼肚白初现,那个救赎他的消息依然没有传来,他静坐在大堂内,闭上眼睛。
天亮了,一切都结束了。
终于有消息传来,但于他来说并不是好消息,秦岩回京了。
整个京都都在议论纷纷,无论是茶馆还是客栈,秦府一把大火烧起来,居然没烧死秦家人。
这一传奇故事,使得说书先生又有了新故事编,纷纷忙碌起来。
又是这一日的傍晚时分,秦岩进宫面见周帝。
周帝的圣旨到了大理寺少卿府,人证物证在宫中齐聚。
王大人接了圣旨,郑重的穿好朝服,整整齐齐的进了宫。
宫里依然灯火通明,王大人迟疑了一下,走了进去,跪下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有作为朝廷重臣的自尊,即便是犯下大罪,他也是体体面面。
周帝瞧着王大人发白的胡子,郑重的着装,这是当年他亲点的状元,心里当真不是滋味。
他面无表情的道“你可知罪?”
“臣知罪。”大理寺少卿一句狡辩的话都没有,直接认了下来。
秦岩也没意外,这大理寺少卿是个聪明人,他当堂读了潮州知县的招供。
大意是潮州知县利用权位便利,巧取豪夺了吴氏夫家的传家画,为了讨爱收藏字画的大理寺少卿。
又利用其权位迫害吴氏一家。
人证吴氏女跪在那里,看着认罪的王大人,和一身狼狈,趴在地上的瑟瑟发抖的潮州知县,眼泪横流。
物证则是秦岩第一次截胡大理寺少卿偷运出来的书画。
秦岩能活着回来,便是人证物证俱在,他无从反驳。
然而这只是王大人其中一条罪责。
周帝手里捏着一张羊皮纸,狠狠的甩在王大人面前“告诉朕,这是什么?”
王大人盯着眼前那张羊皮纸出神,确定以及肯定,他一定把他那张张羊皮纸藏在书房的盒子里,这张羊皮纸一定是另外一张。
他慌忙的把羊皮纸捡起来,一条条看过去,和他的那张一模一样,他突然有种想大笑的冲动。
“到底是谁要害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