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起了,两人才分开。
嫁人的这天,苏韵瑶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那顶凤冠有多沉,上头的用料都是纯金打造,少说也有个十斤八斤的了,苏韵瑶那小细脖子哪里顶得住那么沉的东西?现在的她无比的理解为什么苏锦瑶嫁人那天要连连叹气,为什么苏墨瑶嫁人的时候要时不时掩额头,为什么苏浅瑶出嫁那天一直在喘粗气。
喜娘上妆上了许久,这期间赵妈妈就一直在旁边说着话,还特别提醒了要让苏韵瑶记在心里。
“姑娘到了定国公府就是当家做主的,凡事可都要警醒着,下头的侍女仆从看管得当,别轻信了谁也别随便怀疑了谁,什么事肚子里揣七分嘴上漏三分就好,说多了事业多,还有夫妻之道,昨儿大夫人也同姑娘讲了不少了,姑娘可记着了?和小公爷要是吵架了千万别动怒,夫妻之间没有隔夜的仇,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
这些话来来回回的,听的苏韵瑶这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头上的冠又重又大,身上的嫁衣虽然合身,但是金线绣出来的难免有些扎脖子,反正怎么都是不舒服就对了。
“赵妈妈,您不同我一起去定国公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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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也想去,但到底十姑娘是独嫁到陆王府的,不像姑娘您,还能同十二姑娘作伴,大夫人吩咐奴婢到陆王府去,但是也能时时去定国公府看您。”
听到这话,苏韵瑶心里说舍不得那是假的。
赵妈妈照顾她们姐们俩多年,打小捧着抱着伺候到大的,那几乎是比半个母亲还亲,说分开就分开了苏韵瑶当真是舍不得。好在她知道自己的姐姐有多孝顺,赵妈妈到了陆王府一定不会吃亏受委屈。
可她还是难免有些哽咽。
“那您可得常来看我,我不时去找十姐姐说话儿,咱们还能常见的。”
到了这会儿,苏韵瑶还是不敢管陆远逸叫姐夫。朝堂之上有句话,叫先君臣后父子,这句话在民间也很适用,就是苏耀见了陆远逸,也得先称一句小王爷,然后再称女婿。
上妆过后,果真是和平时不一样了。
镜中的人手如柔夷,肤如凝脂,颈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苏韵瑶呆呆的看了许久,生怕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样子,又生怕今天过后就忘记自己这么美的样子。
眉峰很是柔和,腮红粉嫩适宜,颇有一种终温且惠淑慎其身的感觉,苏韵瑶头一次觉得自己可以这么温柔,可以这么成熟。
浓入墨审的发丝全部盘在了头上,乌云堆雪一般盘成了发髻,发髻上带着凤冠固定住,两边插了两支长长的凤凰衔珠长步摇,金红色的宝珠细密的镶嵌在步摇之上。苏韵瑶不再是不施粉黛的模样,黛眉轻染,朱唇浓点,两颊红胭淡淡扫开,足抵红莲,红衣素手,喜帕下,莞尔娇羞。
璃笙和颂音一边一个的扶着苏韵瑶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床上,只听见外头人吵闹道,说是姑爷来了。
那天的事,苏韵瑶的记忆有些混乱,却又觉得好像时时都深刻在脑子里。
白楚恒身穿朱红色婚服,婚服上有淡淡的鸳鸯青荷的暗纹,明朗而正式,头发束起以红玉鎏金喜冠固定,月金色祥云纹的腰带格外衬托着腰间的墨玉,玄纹云袖,尊贵繁丽。
心中忍不住的高兴,风风火火的白楚恒直接进了沁竹轩,好些人都没拦住,苏应宽等人都来凑了热闹,然而没人拦得住白楚恒。
按他们的话说,人这辈子就成亲这一次,没必要死命拦,那不是为了新人好,那是刻意刁难。
房间中红金相间,这个苏韵瑶住了十多年的闺房如今大变了模样,白楚恒一迈进脚来就呆住了,看着头上顶着喜帕的人,手激动的都颤抖起来。
哪里有人见过他这般?白楚恒从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