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救了我们?”清醒后的朝黎双眼通红,神情木讷。
“唉。”之首叹了口气,道:“是我去晚了。”
朝黎空洞的眼神扫了一眼还在软榻上沉睡的苏曼儿,通红的双眼再次落泪,木讷道:“老师……广坤……”
“我要报仇!”朝黎突然大喊,但随即又抱头痛哭道:“可我是个废人!我报不了仇……报不了……爹,娘!老师!广坤!”
朝黎的眼神中一片死气,看向苏曼儿楞楞出神,目光中毫无希望存在。最为在乎的几人尽皆死去,另少年的世界轰然崩塌,只能独自承受这丧亲之痛。
之首再次叹气,眼见这一幕也是于心不忍。对面少年若是不及时加以引导,这一辈子,也许真的就这么废了。
“此乃聚魂珠。”
随后,之首的掌中,三颗黑色的珠子缓缓转动。
但朝黎充耳不闻,眼神依旧空洞发呆。
之首见状,不慌不忙道:“聚魂珠,乃是生人死后灵魂汇聚而成,可保魂魄一时安全。”
朝黎的眼皮抬了抬,像又是想到了什么,两行清泪再次落下,无声的哭泣。
“这三颗聚魂珠,正是由他们三人的魂魄汇聚而成。”之首接着说道,一副老神在在,成竹在胸的模样。
“给我。”朝黎哭的更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随后一把抓来,却抓了一空。
“可以给你。但你得先跟我去一个地方。”之首见状点了点头,这小子,还是有点振作的希望!
见朝黎没有回应,之首呡了一口清茶后,随即卷起朝黎,在房中突兀消失。
再出现时,已位于山峰之巅。四下云烟袅袅,山峰只露出小小一尖。
两人面前,三樽晶棺并排竖立,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美轮美奂。
朝黎见此,一路狂奔。原本十几米的路程三四步便已赶到。然而天人永隔,晶棺的面前,朝黎一时无言。
只见晶棺之中,苏柏、谢广坤、梁瑾茹三人的尸体首身相连,完好无缺。晶棺当中,有丝丝气体流动,另死去的三人面色红润,且栩栩如生。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埋葬他们吗?”朝黎身后,传来之首的声音,似乎……话里有话。
“老师……是弟子没用……曾经妄想替你报琴圣之仇,曾经答应过老师照顾好曼儿。可现在,一切都做不到了……是我没用。”
“广坤……我兄弟曾经欲要一起征服天地……”
朝黎没有理会之首,说话的声音很轻,只在晶棺的前面自言自语。
“有朝一日,你可以复活他们!”
突然身后一声传来,朝黎蓦然转身,看向之首的眼神中复杂无比。有惊喜、有惊讶、有无奈、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随后朝黎三步并作两步,也不言语。“扑通”一声传来,跪在了之首的面前。
“咚咚咚。”
紧接着又是没有停顿的一连三声,朝黎毫不犹豫的磕了三个响头,沉声道:“义父。”
之首望去,只见朝黎态度恭敬无比,最后叩首的头也不曾抬起,就这么坚定的贴在地上。
“这声义父,我希望你是发自内心所喊。而不是因为我知道他们能够复活的消息,你有求于我。”之首摇了摇头,静静地看向朝黎。
朝黎身躯一僵,随后缓缓抬头。
“咚——咚——咚——”
再次一连三叩。但与方才不同,此次间隔停顿有余,能够从中感受到确是发自内心。此中之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此刻的之首颇为满意,捋着白须笑眯眯的道:“我儿快起。”
朝黎起身后,眉心泛红,看向之首的眼神充满了期待,不似先前一片死气。
“回去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