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容扭头观察四周,屋子里的陈设非常朴素,木桌木椅和一堆木家具,到处都弥漫着鱼腥味。
一些颜色老旧的麻布衣服,草草堆叠在墙角柜子上,不过衣服表面非常干净,估计都仔细清洗过。
很明显,这就是普通人应有的生活状态。
从打扫整洁的室内环境,以及墙角的小手工制品,能看出郑秋父母不用为吃饭这件事发愁。
此时,屋子里挤满了渔民,他们让空间显得拥挤而狭小。
渔民们很识相,都尽可能避开莫君容往墙边靠,免得让修炼者贵客不舒服。
但修炼者拜访老程家这件事,已经迅速传开,住在河岸边的人得到消息,都纷纷前来看热闹。
人越来越多,将整个屋子外挤得水泄不通,他们或从门口探头向内张望,或推开窗户扒在窗沿上观看。
有些人左瞧右瞧看不见屋里情况,干脆架梯子爬上了屋顶,揭开瓦片往里看。
有三个年长的渔民,堵在门口不然外面人涌进来,苦口婆心地劝说。
“别挤进来了,别进来,屋里面站不下那么多人。
大家都体谅一下,给修炼者大人留点空间,等会儿大人还要与老程谈事情……别进来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三人努力劝说下,那些来看热闹的人终于止住往里挤的势头,老老实实呆在屋外。
屋子里,莫君容尝了一口茶水,发现这茶水鱼腥味也很浓。
他放下杯子,用问话来掩饰自己的不满情绪。
“诸位大哥,刚才那位是郑秋的父亲吧,他怎么姓程,全名又该如何称呼?”
屋里的渔民七嘴八舌回答,透露出来的消息,比莫君容问的还要多。
“大人您可能不知道,据说老程家那儿子,很小的时候就被某位高手带上了山。”
“没错,老程他们提起过。儿子原本叫做程二秋,上山后被赐了一个姓,该作郑秋了。”
“老程名叫程大胆,听说他小时候独自杀过狼,也是个狠角色。”
“他老婆随他姓,好像叫程富妹来着。”
“你们别忘了,老程家可不止一个儿子。他家大儿子程大春,现在是镇子里有名气的烧砖师傅了。”
听到这里,莫君容耳朵一动,没想到郑秋还有个哥哥。
自己的计划差点出现了漏洞,既然要把郑秋家人骗去当做人质,那怎能将他哥哥漏下。
想到这里,他开口道“郑秋还有个哥哥,这件事诸位大哥怎么不早说。
哪位有办法找到程大春先生,尽快让他来此,我好一并将事情解决。”
渔民相互看来看去,过了片刻,其中一人回答道“大人,我们现在还真找不到他。
听说有个大商铺看上他的烧砖手艺,请他去别的镇子帮忙搭建新楼房了,这一趟估计能挣到不少酬劳。”
另一人补充道“我也记起来了,老程说过这件事。
但他儿子接的活比较怪,那商铺老板没有事先说去哪里,也没有说要把楼建成啥样。
只是派了一辆马车,将程大春接走,具体啥时候回来也不知道。”
听到这番回答,莫君容心里咯噔一下。
去别的镇子搭建新楼房?
坏了,程大春去的,该不会是众仙镇吧!
众仙镇是月溪山一带最大的镇子,如果真按这些渔民所说,对方商铺老板能给出很多酬劳,那还真有可能是众仙镇的商铺。
莫君容在众仙镇大开杀戒,不分身份地位,将除了小孩的镇民屠了三分之二。
万一那个程大春也在其中,那不就麻烦了吗。
自己在屠众仙镇的时候,假冒郑秋得力手下的身份,但白痴都知道,郑秋怎么可能命令手下加害自己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