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心头一动,斟酌问道,“令表妹可是林御史林家的千金?还记得当年我在贵府串戏,曾赏过我一个荷包,里头是大手笔!”
eses尤老娘道一声阿弥陀佛,“既是大家千金,怎地还搬弄这些刀枪什物?没得伤了自己!”
eses尤二姐笑道,“我在东府那边时,就听说阖府里头,这林姑娘是最娇气不过的,头上戴的,身上穿的,日常嚼用无一不是最精细的,听说有一次她家里给她送零用来,满满一匣子银票,那装银票的匣子比那银票还值钱呢,也不知是真是假。”
eses贾珍哈哈大笑起来,“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她原是姑妈的独女,她祖上世代袭爵,到了她父亲这一辈科举出身是探花,聘的又是宫里八殿下,老太太看得和宝玉一般重,平日里她又是个伶俐的,两府里头姑娘里,她自然是最珍贵的,别说是冷二弟一把鸳鸯剑,这会子她要是想摘那天上的星星,我和琏二就得赶紧帮她搬梯子了,要不,老太太头一个不依!”
eses一屋人笑了起来,尤二姐不由得艳羡道,“这是何等尊贵,也难怪,将来是要当皇妃的人。”
eses尤三姐此时也忍不住出来听,酸溜溜地道,“听说宫里的娘娘可不好当。”
eses贾琏道,“可别说,我这表妹就是个有福气的,八皇子打小儿住在她家里,两人本就是青梅竹马,又是皇上下旨赐婚了的,就等着日子一到就过门。”
eses独柳湘莲一个人坐着喝闷酒,尤三姐纵然这会子与他抛眉递眼,他只当个瞎子,待人把话说完,他方站起身来,“既是令表妹喜看那剑,且就留在她那里,那日看得厌了,再还我便罢。”
eses贾琏要送他出去,尤三姐抢了先,冲到院子里将他喊住,将前由说了,“我只是命运不济,托生在这样的人家,半点不由主。我以为能得一知心人,我必然能改邪归正,安分守已,随分过活。是我托琏二爷找的你,大约那剑是你给了琏二爷当定物的,只阴差阳错,偏又被那林家姑娘要了去。你可知这林家姑娘,若不是她,如今我姐姐已经聘给了琏二爷当二房,我就不明白了,我家与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她偏偏就喜欢多管闲事,尽祸害我姐妹姻缘!”
eses柳湘莲听了这话,越发不耻这尤三姐,心里反而是感激黛玉,想着自己与她竟还有这样的缘分,一颗心已是又活了过来,绕道便要走,谁知尤三姐偏偏扯着他的衣衫,“你今日若不留下话来,我便唯有死了这颗心,再不做指望!”
eses柳湘莲是半点不肯与她有甚牵扯的了,便道,“世间事,多是阴差阳错,你才也听说了,她是怎样的人,你我又是怎样的人?她哪里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去?你说她阻了你姐妹的姻缘,你姐妹若果真是个安分守己的,岂有不得好姻缘的道理?你莫非要天下人都甘心情愿做这剩王八?”
eses柳湘莲说完,挥刀就把自己的衣袍给割开,扬长而去。里头,贾珍和贾琏听说了,都说这柳湘莲要死了,待尤三姐哭着回来,二人劝勉一番,“这柳二郎,那样一个标致人,最是冷面冷心的,差不多的人,都无情无义。”
eses只至此,尤三姐便没有了盼头,毫无顾忌,当真是来者不拒。这厢,宝玉听了格外惋惜,说与柳湘莲听,“你也是个没定性的,她既有心改过,你既许了定礼又疑惑起来?白耽误了一桩好姻缘,也耽误了她好人生。”
eses柳湘莲冷笑一声,“她既是五年前便看准了我,又为何要做出那许多不守妇道的事来?她若是个寡妇,我也不嫌弃,谁知她既连自己姐夫都不背着,这等人,只等着人给她机会悔过,这样的,你也信?”
eses黛玉听的贾琏与贾珍往那边去得越发勤,便叫了宝玉来,“如今有两件事,一件呢,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