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着母亲中毒身亡,父亲答应带他回部落,却一直没有履行诺言。
兴致冲冲地带着有孕的妻子回部落,想给其一个惊喜,却因为大喜,而产生了大悲,妻女一尸两命。
还有什么,比这更悲惨的吗?
若音张了张嘴,劝道:“大汗,你喝多了。”
这些日子在这个部落,她都是入乡随俗,跟着那些人喊他大汗。
否则她一个异族女子,身份普通,却逾越规矩,会让人起疑的。
策凌却摇摇头,“我从不喝酒,又怎会喝多呢。”
说着,他一昂头,咕噜咕噜又灌了几大口。
这让若音想起多年前,她在百货行看见他。
当时四爷被禁宗人府,九福晋董鄂氏上前刁难,他出面替她解围。
手里也是拿着这么一个巴掌大的酒瓶。
她问他很喜欢喝酒吗,他说他不喝酒的,也不知道袖袋里怎么有这么个小酒瓶。
现在看来,他确实不喝酒,他喝的是寂寞,是内心的孤独。
或许只有醉了,他的心才不会那么痛吧。
其实,她和他总共没见过几次面。
大多是皇室里的宴会上见到的。
私下的几次见面,他不是救她于蛇群之中,就是替他解围,不断的解围,甚至解救她于苦海之中。
策凌似乎陷入了过去的悲伤当中,他继续醉醉地道:“再后来,阿布直到死,都没来接我,我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一些事情,原来阿布送我走时,就没想我再回到部落,他们说,阿布是怕我回到部落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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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开心?打我记事起,从不知道开心是什么,又有什么好开心的,我最美好最开心的事情,就那么破碎了,谈何开心,需要吗?!”
“嘭!”
琉璃瓶砸在地上破裂的声音,清脆而刺耳。
男人突如其来的情绪,让若音措手不及。
她看到透明的琉璃碎成了渣子。
它们在烛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空气中,隐隐有酒香在飘『荡』着。
“阿布战败,他去世后,部落如一团散沙,我听闻那些追杀我的人在抢汗王的位置,就他们,也配?!我回到部落,接手了阿布拼搏了一辈子的部落,我杀光了那些害死小媛儿的人,慢慢使部落逐渐强大。”
“回到部落那一年,正是康熙驾崩那一年,也是雍正登基的那一年,我想带你走,可你拒绝了,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当时执意带走你,或者我早些遇见你,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过去就是过去了。”若音淡淡道。
“也是。”策凌苦笑一声,“不过,幸好你那时没跟我回部落,刚开始那几年,太难了,太苦了,他们见我刚回部落,几次想要我的命,你知道饭里放各种毒『药』,夜里睡觉有刺客闯,走到哪里都可能飞来横祸的感觉吗?”
“其实现在这样挺好,部落稳定了,你跟在我身边就没那么苦。”
“知道那么苦,你为何要回部落。”若音道:“你看起来也不像是在乎这些权利的人。”
“因为我不想那些人好过,我要给小媛儿报仇,我要像阿爹当年护着我那样,把那些坏人通通都杀死。我不会放弃部落,就像阿爹守护部落一样,护着脚下这片土地,护着这个部落,我要守护着阿布未能继续守护下去的东西。”
“那你好好守护准噶尔就行了,为何要向大清发起战争?”
“这是部落和大清的事情,阿布死在大清手里,我当然得替他完成心愿,我的生命里,本就没几个待我好的人,他们一个个都离我而去,只要我还活着,我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