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杨永青这急冲冲的往镇上赶,竟然是肩负着老杨头的使命去给杨永仙求情,杨若晴顿时就没有再聊下去的欲望了。
更不可能让他捎搭骆风棠的马车去镇上了,也没法捎带啊,骆风棠都已经走远了呢,追不上。
而杨若晴更不可能牵一匹马出来让杨永青骑着去镇上,所以——
“成,那小堂哥你赶紧去镇上办事吧!”
杨若晴朝杨永青这摆了摆手,转身回了院子,顺手把院门给关上了。
杨永青站在大路边上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院子门,愣住了。
还以为喊住我搭讪是要送我一程呢,啥屁都不放,真是的,浪费表情!
杨永青嘟囔了几句,转身快步往清水镇方向去了。
当天夜里,杨永青从镇上回来了,骆风棠和杨华忠却都没有回来。
老杨家老宅,东屋。
听完杨永青带回来的消息,老杨头整个人如同坠入了冰窖。
拿着旱烟杆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一张老脸在烛光下蜡黄得如同草纸。
“送去县衙?这莫不是要判刑要坐牢啊?”
床上,谭氏颤抖着声音问。
老杨头没啃声。
杨华明于是代为解释“照理说,咱永仙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三没烧杀抢掠,不至于判刑坐牢。”
“况且,他是秀才,秀才见了县太爷都可以不下跪的呢,照理应该不碍事!”
谭氏吞了口口水,但还是不放心。
“即便咱永仙不判刑,可到了县衙那种地方,肯定也是讨不到好果子吃的。”谭氏道。
“且不说旁的,就是今夜,他也得在大牢里蹲着吧?县太爷不可能让他出来住客栈的啊!”谭氏又道。
杨华明看了眼谭氏,心道老太太眼虽瞎,可心却不瞎,这些都能猜到。
确实,到了县衙那种地方,对簿公堂,可不是去做客,好果子肯定是没得吃。
“今个应该还没来得及上堂,估计最快也要到明日。”杨华明接着分析。
谭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就算咱永仙无罪释放,今夜,明夜加起来,这趟也得在大牢里蹲两夜,这孩子打小就没吃过这样的苦头,从生下来就只晓得念书,这下可咋整?”
东屋里没人能在这时候告诉谭氏该咋整!
谭氏便没好气的催问老杨头“你还在屋里不?你咋不说话?你是一家之主,你倒是说几句呀,接下来咱咋整!”
老杨头冷哼一声,愤愤道“一家之主?咱家都有个里正了,我这一家之主说话管屁用?”
“要是我这个一家之主说话管用,永仙这会子就不会在县衙大牢蹲着了!”
谭氏呆若木鸡,随即,便开始咒骂起来,一声声,一句句,全都是在骂杨华忠。
骂他忘恩负义,骂他六亲不认。
“你就算把他给骂死又能咋样?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看不出来?老三他就是个闺女奴,晴丫头说啥是啥,说出去真是可笑,堂堂的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被自己的闺女牵着鼻子走,三房早八辈子就不是老三当家做主了,家里家外全都是晴丫头在管着,这回的事情也一样,都是晴丫头的主意!”老杨头咬牙切齿道。
谭氏愣了下,随即又开始咒骂杨若晴。
“……死胖丫,没良心的死丫头片子,赔钱货,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早晓得她是个祸害,当初生下来就该扔去柳树林……”
谭氏这番怨毒的骂话,让站在床边小心伺候的赵柳儿和廖梅英错愕,惶恐。
到最后,赵柳儿都有些听不下去了,道“奶,晴儿咋说也是你的亲闺女,你就算是喊她过来打她两下,也不至于骂出这种恶毒的话吧?这些骂话实在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