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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杨华忠和骆铁匠沮丧得要命,别说说话了,就连拿缰绳的力气都没有。
也幸好这拉车的马儿聪明,来来回回那么多趟,都不需要他们操控,它自己就拉着他们往长坪村的方向去了。
望着渐渐远去并最终淹没在夜色中的马车,大白面色沉下来。
他对身旁的红梅说:“你那药明明昨日就断掉了,为啥要撒谎非得拖延一日?”
红梅站在廊下,头顶红色的灯笼照耀下她脸上洋溢着得意的浅笑。
“我是为了妥善考虑嘛,多一天,更安全,免得到时候俩娃喝出啥问题来找我麻烦。”
大白扭头再次看了她一眼,皱眉:“我三舅他们都走了,这里就我,你确定要连我都一块儿忽悠?”
被大白这种目光盯住,红梅有一瞬间的心虚。
但随即她就拉下脸来,跺了跺脚说:“好吧,我承认了,我就是故意要拖延一天,让那两个小崽子多饿一天,也让你三舅他们多着急一天的。”
“不就拖延一天嘛,米汤面汤不能喝啊?又饿不死人!”
大白抬手指着红梅:“你……”
红梅甩给大白一个白眼:“我什么我啊?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你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害你去牢里坐好几个月?”
“不就是你那个好表姐嘛,她还指使官府查了咱的铺子,差点让咱流落街头!”
“没错,咱是掰不过她们,她们牛逼,有权有势。”
“可这会子这种事儿落到咱身上,他们也有求于咱了,我不趁此机会报复一下,我心里不平衡!难道你就平衡?”
一番质问,大白又气又恼,可却没法辩驳,更没法去指责红梅。
因为红梅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帮他报仇。
“是咱娘举荐的你,不然三舅他们还真没想到你能行。”大白想起先前杨华忠跟他说的话,接着又跟红梅说:“今夜早点睡,明日一早咱就回村去,莫让咱娘难做。”
红梅扯了扯嘴角,“你娘也真会给我找事儿,放着自家大孙子都喂不过来,还要让我去给别人喂。”
“一下子就是两张嘴呢,回头你儿子没得吃饿肚子,你叫她可别跟我这嚷嚷!”
大白苦笑:“娘跟三舅他们兄妹情深,这种时候不可能放着不帮的。”
红梅又问大白:“明日我回去喂几回啊?总不会把我留在骆家让我专职给他家俩娃喂吧?”
“那我可不乐意啊,那活计累着呢,耗费的都是我身上的养料,除非他们给我钱,那钱还不能少,少了我可不干,谁爱干谁干1去!”
“诶,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进去做啥?你丢我一个人在外面嘛?”
“大白,你这没良心的……”
……
通灵性的马儿在茫茫夜色中拉着杨华忠和骆铁匠回到了长坪村,停在了骆家的院子门口,然后原地踢踏着马蹄子,打着响鼻。
也直到这时,骆铁匠和杨华忠才恍然回神。
“啊?这……这就到了?”
杨华忠撩开帘子看了眼外面,一眼便看到骆家院门底下挂着的灯笼。
骆铁匠坐在车上,看着熟悉的家门,眉头紧皱,半点都没有归家的喜悦。
“老三,我咋那么不想下车呢?这是咋回事啊?”骆铁匠抬起一张疲累的脸,问杨华忠。
杨华忠苦笑,“咱俩一样的心情,不是不想回家,是不敢回家啊!”
“哎,下车把铁匠大哥,咱是老爷们,该面对的还得面对,不然家里的老娘们不得乱套?”
杨华忠拍了拍骆铁匠的肩膀,率先下了车。
骆铁匠抬手用力揉了揉自己酸痛麻木的脸,也跟着下了马车,摸了摸马儿的脑袋,说:“多洗饿了老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