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县,长坪村,老王家。
打发走了小黑,谭氏跟杨华梅这说:“瞧瞧,都是亲姑姑,这态度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杨华梅蹙着眉头,不吭声,但这脸上写着两个大字:不爽!
是的,她对小黑他二姑非常,极其的不爽!
“我专门打发小黑去送请帖,还不是空手去的,给两个姑姑带了月饼,给两个姑父也带了烧酒。”
“没想到,他二姑就是这样的,还躲起来,真是给脸不要脸,存心要跟这个娘家老死不相往来了啊!”
“行,行,好得很!”
杨华梅说到后面,几乎是咬牙切齿,满面狰狞了。
谭氏的火气也不比杨华梅弱,甚至,谭氏还说了:“早晓得这样,就不该让小黑把月饼和烧酒留下,就该带回来!”
“梅儿,你快去小黑那屋喊一声,叫他别睡了,再去一趟他二姑家把东西要回来!”
杨华梅眨了眨眼,有点错愕:“娘,那样……也有点不好看吧,带都带出去了,咋能再去讨回来呢?”
谭氏理直气壮的说:“咋不能要回来呢?那可是你们花钱买的东西!”
“扔路边给狗吃,狗还要摇晃几下尾巴,给她吃,嗛,她不配!”
杨华梅脸上露出几分迟疑。
谭氏继续扇风点火:“你想想,孩子走大老远的路,兴冲冲去接姑姑过来喝喜酒,就算是有天大的仇怨也不该躲起来不招待。”
“她都能躲起来不见,那你觉着明日的酒席,她会过来恭贺吗?”
“我看呐,悬得很,不是不想过来吃酒席,而是舍不得掏那几个子儿的贺礼!”
杨华梅的眉头再次收紧,眼底流露出愤怒和不甘心。
“她家的几个孩子比我家大白小黑都要年长几岁,她家几个孩子甭管是娶亲还是出嫁,老王家都去人,也送了贺礼!”
“我们送了他们,难道他们不回礼?哪有那种道理?”
若真是那样,那岂不是冤死了,也亏死了?
杨华梅想到这儿,又气又急,看她转身的动作,似乎真的要去把小黑叫起来,好打发他再去一趟他二姑家,把月饼和烧酒给要回来。
“诶诶诶,你们娘俩到底在瞎说啥,又打算去整啥?”
关键时刻,老杨头叫住了杨华梅。
杨华梅还没来得及开口,谭氏已抢先一步替她说:“还能整啥,肯定是去把东西要回来,正儿八经翻脸断绝来往啊!”
杨华梅点头,“对,这个台阶我给了,是他二姑自个端着架子不下的,我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老杨头连连摆手:“嗨,要不咋说你们母女俩一个德行?这性子是一个比一个急啊!”
“事情还没发生,明天也还没到来,小黑他二姑来不来喝喜酒谁都说不准,”
“你们咋就在家这么一堆臆想,再把这矛盾给升级了呢?”
“行了行了,梅儿你去做点其他的事情冷静冷静,那么多亲戚朋友,别总把心思放在小黑他二姑身上!”
“还有你这个老太婆,你也别尽说那些扇风点火,把人往坏里去琢磨的话了。”
“走吧走吧,推我回家,一会儿五媳妇和绵绵就该出来寻咱了!”
今天是中秋节,说好了,老两口都去五房过节。
因为杨华洲在庆安郡没回来,大宝和蒋桂玲也忙着铺子没空回来,所以家里就鲍素云和绵绵一起带着小孙女。
于是老杨头和谭氏提议去五房过节,正好也热闹热闹,给五房增添点人气。
“行吧,那咱回去吧!”
谭氏也站起了身,习惯性的拍了拍衣裳上并未存在的灰尘,过来准备推老汉的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