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钵毛豆米鸡蛋汤。
这跟之前孙氏规划的晌午菜大相径庭他!
孙氏微笑着说:“本来没想烧这么多的,这不,你爹从地里回来,带了俩个人,让我把菜分量搞多一些。”
杨若晴恍然,原来前院那两个长工是老爹杨华忠带回家来吃饭的啊。
“今个过节啊,他们咋不回自个家去陪家里人过节呢?”杨若晴问。
因为这一带过节有这个风俗,你看,原本一大早杨若晴就想邀请杨华忠和孙氏过去骆家一起过节吃饭,结果被他们拒绝了。
现在,这两个长工竟然来了这边吃饭,对吧,所以杨若晴肯定得问一问。
被问到这个,孙氏轻叹了口气,“听你爹说,这两个长工都是苦命人哦,一个是老光棍,因为有一只耳朵听不到,一辈子都没娶上媳妇儿。”
“还有一个家里就两个闺女,没有儿子,小闺女远嫁了,大闺女留在家里招了个女婿上门。”
“半年前大闺女生第三个孩子的时候难产去了,母子双亡,女婿带着两个孩子去了望海县城那边找事情做,都不赡养他这个老丈人了,他现在是靠着自己给咱家帮工赚些钱来度日,你爹呀,心疼他们,今个过节,专门把他们俩喊来家里一起吃顿饭,喝盅酒。”
孙氏指了下锅台中间的一只瓦罐,瓦罐里面果真坐了一只酒壶,正烫着酒呢!
杨若晴点点头,“我爹心地善良,也是个体恤长工的好东家。”
孙氏微笑,“人嘛,还是尽量善良一些好,行恶的人,自己心里也不踏实啊。”
杨若晴笑笑不反驳,一样米养百样人。
心里不踏实,那是因为老娘你本身是善良人,才会有道德制约产生的不踏实。
对于那些恶人,他本身就失去了道德的束缚,三观跟正常人都不一样,作恶事对他们来说一点儿心里阻碍都没有,不晓得多踏实呢!
甚至还觉得理所当然,只有在被逮住,刀架到脖子上的那一瞬,才会留下鳄鱼的眼泪。
那眼泪你真的以为是他懊恼了悔恨了意识到自己错了嘛?
并没有。
那是鳄鱼的眼泪,那是狡黠的,带着侥幸和欺骗的,因为不想死,不想接受制裁,所以羊装出来的忏悔!
上一世那样的报道太多太多,有个劳姓的女人明明双手沾满了鲜血,却能逍遥法外继续潇洒几十年。
当最后被重新押解上法庭,还在辩驳,真是渗透进骨子里的恶,披着人皮的魔鬼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