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不由得大喜,这是意外之喜啊!于是,他又立刻向钱谦益道谢。
就这么匆匆客套了一下后,两人便上了船,直奔常熟而去。
两天之后,钱谦益就赶到了常熟,不过他没有马上露面,就和张溥刚来时一般,就躲在船上不下,派了人去了解最新的情况。
很快,钱家就来人了,向钱谦益禀告说,在东厂的威胁下,潘知县等人不敢不从。这些天来,那张巡按就亲自督促着他们,下到地方在核查粮田,家里边一直在拖,可也已经核查了一半多了。
还告诉钱谦益说,这个张巡按很狡猾,由他亲自看着,甚至不惜亲自在田边看着,很多手脚都没法做,家里正急着,已经派了第三波人去找钱谦益了。
钱谦益因为急着赶回来,错过了两拨找他的人,不过这些他也不在意了。详细问清楚了常熟这边的情况之后,他便冷笑着说道“张溥小儿,老夫既然已经回来了,又岂能容你嚣张!”
他有才学是不假的,年纪这么大了,有阅历也是真的,官场上的道道,有一些甚至比张溥都要清楚得多。因此,没多久,他就想到了一个法子,当即冷笑说道“张溥小儿,敢来常熟找事,这一次,定要让你来得走不得!”
“虞山先生,不知有何策应对此得志便猖狂的小儿?”边上的侯方域一听,不由得大喜,连忙问道。
他也听到了对话,知道常熟这边的事情,但是却想不出什么办法。
钱谦益已经想到了对付张溥的法子,也不急了,捋着胡子,冷声说道“不用什么高深的计策,对付张溥小儿,按前例去做便是。说起来,呵呵,张溥小儿当年,还是以此成名,这一次,就让他也尝尝这个滋味!”
“以此成名?”侯方域听不明白,喃喃地重复了一句,随后忽然恍然大悟过来,当即说道,“《五人墓碑记》,虞山先生是说,就仿效当年,煽动民变,法不责众?”
钱谦益并没有回答,只是捋着胡子,带着一点得意,点了点头。
于是,一场针对张溥的阴谋便开始了。
很快,常熟县这边,就私下有传言在流传了。
“你们不知道吧,这个张巡按是奉旨办差,要把所有欠赋都给收缴上去,要是谁家的欠赋不交,就会逼着卖田卖地,卖房卖儿。”
“怎么不会?你们不知道,这个张巡按是贱婢所生,为了往上爬是无所不用其极,不管是他同年,还是好友,只要妨碍他往上爬,就都会毫不犹豫地暗中出卖。”
“你们不知道么?当年这个张巡按身份低贱,连赶考的钱都凑不起来,是他的红颜知己,把自己的赎身钱给了他,结果你们猜怎么了,他中了进士之后就把他的红颜知己给抛弃了,就当不认识,害得去找他的红颜知己流落街头,最终惨死!”
“这一次张巡按在皇上面前立下了军令状,军令状懂吧,要是完不成就会砍头的那种,这个张巡按为了在皇上面前表现一番,就给皇上保证了,一定会把所有欠赋都收上去的。所以啊,你说他会不会管你有钱没钱,肯定会逼得老百姓卖儿卖女来还这个欠赋!”
“……”
这些流言,有真有假,真真假假,对于平时只是生活在常熟县,最远也只是在方圆一二百里活动的百姓来说,根本就很难分辨。因此,不少人担心了起来。
原本只是看戏的心态,悄然转变,开始对张溥一行人产生敌视,并且在流言之下,进一步煽动他们对抗的情绪。
这些还是在普通百姓之中,如果说他们没有见识,会被这些流言所骗,好像也没什么稀奇的。
不过在常熟县的那些文人士子中,也有流言开始流传了起来。不过这些的流言,侧重点有所不同。
“你们不知道吧,张巡按这次核查优免限额,要是被他查出来的话,可不止是补缴欠赋而已,那是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