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检!出事了!”
老支书神情惊恐,脸上写满了害怕。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外面暴雨依旧,张睿明清醒了一些,不是和陈捷说好,他到点来换自己吗?怎么却是这老支书?
老支书说完前面那几个字后,嘴唇簌簌发颤,一张一合的,因为过度慌恐紧张,他嘴唇肌肉空自发力,却说不出话来
张睿明不知道是什么事让面前这老人吓成这样,他也跟着紧张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啊,支书,你慢点讲,不急。”
老支书神情如吓破胆的老兽,哆哆嗦嗦,好不容易说出话来。
“你,你们……津港,那个,那个女娃儿……被,被埋了!”
张睿明如遭电击,一下弹起。
“什么情况?!她现在在哪?!”
“她所定点的那个王寡妇的新房子,刚刚,她那房子背后垮了山,后面山坡发生滑坡,山体一下盖下来,那个房子一下都埋了!人应该还在里面!应该……是活不成了……”
张睿明眼神突然失焦,一下猛的站起,什么雨具都没拿,直接冲进那恐怖的暴雨之中。
…………
这次扶贫,兆林村这组总共十多人,只有张靓一个女孩子,当时为了考虑她的安与方便,村里安排她住在村东头的一个寡妇家里,那王寡妇早年丧偶,膝下又没有孩子,最近好不容易凑钱在自家老屋子前面几十米的山脚下建了一栋新房子,但还没什么装饰,就一些简单的家具。
本来村里想法,是让这王寡妇同张靓同住的,可是这寡妇门前是非多,王寡妇又是这……比较那个的年龄,夜间经常不闭门的,她同张靓在一个屋子里总有点不方便,于是两人商议,张靓就一个人住到那间新房里去了,可没想到,今天突然下起这场暴雨,刚好这件新房位置离山体太近,建好后还没来的及挖平后山的,加上这后山又是松散覆盖的黄土,之前挖山建房留了个坡度30多度的斜坡,被这连夜暴雨一冲刷,整个后山突然垮塌,几万立方的山石猛然如巨兽一般倾泻
而下,王寡妇的新房顿时被土石淹没,整个过程就几秒钟,张靓很可能在睡梦中就这样突然离世!
张睿明在雨中狂奔,大雨打的他几乎抬不起头,他力分辨方向,他走的太急,鞋子都来不及穿,此时踩着泥泞胶着的土路上,脚掌被地上尖锐的石子划破道道口子。
但他恍如不知。
一路上,他遇到几个同样听到消息,冒用赶来帮助的村民和扶贫组员,一个年纪大的老干警把伞盖住张睿明头顶,与他并肩同行,在雨幕中大声喊道“你们的车在哪里?我们要马上去找挖掘机来,村里有没有?”
张睿明此时无法思考,他推开为他打伞的手,摆摆手,不管不顾的往村东加速跑去。
如果张靓真有个三长两短,张睿明无法原谅自己。
这姑娘最开始来津港市检,第一个案子就是跟着自己,一路并肩作战,既是同事又是朋友,还有几分师徒之情。何况,这次来兆林扶贫,是张睿明亲自挑得张靓,原本是希望创造机会让她和陈捷多接触接触,没想到,居然亲手把她推到了无边地狱。
到时可怎么面对这姑娘的父母!
张睿明远远就看到几束手电光束刺破的夜空,在雨雾中若隐若现,给他指示了现场的方向,不知道在路上摔了几跤,张睿明连跑带爬,在越过一个土垒后,终于赶到了滑坡现场。
现场已经看不到那栋新房的一砖一瓦了,滑坡后,整个一大片土石如上帝的巴掌一般,劈头盖脸的压住了新房原本所在的位置,之留下几米高的一层土石,在雨中静静彰显着自然之力的恐怖。
此时已经聚集了十多名村民和扶贫组员,村里没有挖掘机,也没有什么大型机械,此时村支书去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