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道“我真的尽力了,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我那兄弟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的,你如果真想打听,他今天就在市局值班,等下有半小时的换班吃饭时间,你到市局去找他,我让他直接和你讲,反正电话里他是什么都不肯说的。”
“好的,他叫什么名字?”
“没事,你就叫他“吕科长”就好了,电话我等下发给你。”
…………
去津港市公安局的路上,张睿明一边看着窗外的车流不息,一边想着最近的这些烦心事,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一个路口起码要等几个红灯,他坐在的士副驾驶座上看着计价器上面的数字在仿佛永无止境的蜗行中跳到了45元的位置上,看的张睿明一阵心疼。
他这段时间都没找父亲要过钱,虽然和妻子吵架,但为了照顾唐诗的衣食住行,履行自己一个男人养家糊口的义务,工资卡一打钱下来,就马上分一大半给妻子,搞的自己身上紧紧巴巴的,估计都不到一千块钱了,而今天早上为了躲避跟踪,他把自己车藏好,只能选择打的出行,这一天下来,实在是让张睿明肉疼。
更可恶的是现在还是这该死的高峰期等红灯,过一个路口就算怠速计价器都要跳近5块钱啊!
这时,他感到一股颇为讽刺的荒谬感来,自己一个月薪6000多的小小检察官,操心的却是几个亿、几十亿计的大案子,这中间巨大的落差感实在让张睿明觉得自己是撼树的蚍蜉,当车的螳螂。
张睿明叹了口气,靠在副驾驶的窗户上,前面路口的灯变了,隔壁车道行驶来一辆公交车,也停着等下一个绿灯,上面乌压压的挤着一大群乘客,在傍晚时间的霓虹灯照射下,这一车乘客纷纷菜市场水鱼缸里的塞的满满当当的一车鱿鱼,都高举着双手,握住上面的扶手,脸上都是麻木的神
情,空洞的眼神望向远方,每个人的灵魂都抽离着,仿佛此时都是成串的鱿鱼干,暴晒在世间的苦痛之下,没有人脸上有喜色,没有人表现出任何的神情变化,张睿明看着看着,突然觉得一种深处的悲凉起来。
这些人里面,大都都赚着几千块钱的工作,忧心着下个月的房租、水电、学费、物业,保险,担心工作会不会有变动,害怕老板会不会炒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凑得起首付,这一车人里,大部分估计都没见过一百万现金是什么样子的,而他们可能也难以想象冯彬彬可以用薄薄几张纸就赚下4000万的税款,在水军和营销公司的操纵下,在他们活在这些权贵们所希望他们了解到的世界里,在他们看来,这些被各种人设包装下的明星们,过着的是他们所想要活成的样子,让他们艳羡追随,做一名追着冯彬彬哭喊着要签名的“彬彬棒”。
就像被从小圈养在羊圈里的小羊,长再大,也不能理解他们的一生本就是他人的养料,
绿灯亮了,车流往前行驶,这俩公交车停在一处公交站台前,一群人从车门挤下车,融入川行的人流里,如同一只只重新吸水后而复活的鱿鱼,张牙舞爪的伸展四肢,继续自己麻木劳碌,周而复始的生活。
张睿明心里一沉,默默低下了头。
…………
到了津港市局门口,高大的光柱把国徽照射的熠熠生辉,张睿明下车后,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市局门口冷冷清清,只有站岗的武警神色专注的站在岗台上,神威凛凛,令人不敢冒犯。
张睿明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要到局里捞人的刑事律师,他看了看手表,因为堵车,时间稍微有点急,按照前面陈捷说的,都过了他这位市经侦支队朋友的休息时间,张睿明担心现在叫人家出来,人家都不一定有时间出来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拨通陈捷给他的号码。
嘟嘟……,电话在几秒钟后一下被接起,张睿明有点紧张道“啊……兄弟你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