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周强农接过来第一眼就看到硕大的一行字——中华慈善总工会参事。
“这是……”
张睿明没有卖关子,径直揭开谜底道“慈善,这就是舒熠辉最喜欢炫耀的东西,你知不知道,我们国家慈善这块是可以免税的,是少数几个免税项目之一,也是数额最大的一块,我查过了,泉建这些年号称每年做了几十亿慈善,去年舒熠辉更是号称国内医院行业慈善第一人……按照我以往办案的经验,一般这样大张旗鼓做的事,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张检……你意思是泉建他们在慈善捐款这块的税务有问题?”
张睿明叹口气道“按道理,作为一名法律人,我不该讲这些没用证据证实的事情,但这次的案子非同寻常……我只能说国内大大型企业,特
别是像这样的直销巨头,通过慈善捐款等手段避税、逃税已经可以说是业内共识了,而现在虽然我们没有证据,也不可能真的去着手调查,但是,你要向汤佐放出风声去,就说我们已经掌握了泉建在慈善这块有违法避税的操作,哼,这泉建那边肯定是做贼心虚,到时他们第一反应就是会自我调查,自我怀疑,再加上我这边借着市检名义放出风声,我相信,这就已经足够刺激到这些无耻之徒了。”
听到这里,周强农心里算是对眼前这个男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张睿明已经将可能出现的情况几乎都做好了准备与计划,这就不由的他再退缩了。周强农点了点头,与张睿明再就具体如何引汤佐入瓮详细规划了一番,直聊到天黑,最后周强农才起身准备告辞。
最后,倒是张睿明在背后叫住了他,郑重的问了这位在这起事件中一直以一名受害者面目出现的父亲,最后一个问题。
“对了,老周,我最后再向你确认一下,你要诚恳的回答我,这将涉及到我们计划的最终实现,你一定要慎重的告诉我。”
周强农被张睿明的严峻神情搞的有点紧张,但他很快就点了点应允道“当然了,张检,你直说就是。”
此时周强农的略带麻木却又显得诚挚无比的眼神让张睿明想起在津港附一医院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当时这个失魂落魄的父亲找过来时,脸上也就是这样让人只觉得朴素可靠的神情,就像以前老电影中出现的那些刻板的工具人,农民就算勤劳朴实,伪军就是猥琐奸诈,正面人物就是伟光正,每个人的心理与性格都刻在脸上,谁都是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样子,人人都把标签贴在脸上。
而现在,周强农脸上就是那张他惯常贴了一辈子的标签——他是一名老实朴素的受害人,他是诚实的,可靠的,绝对不会出卖别人。
但张睿明知道这些都是靠不住的,他已经见过太多太多只是“当时是人”的当事人了,而周强农也才在不久前就翻脸出卖过他一次,以怀疑的底色看人,这已经是张睿明作为一名十年公诉经验的检察官的职业习惯,更是他的人生信条。
“老周啊,我只想问你,到目前为止,关于小周阳这一块的事情,你还有什么遗漏的没有?有没有什么还没有告诉我们的?这点很重要,你知道的,我们现在并不是要去故意输掉你的这场民事诉讼,我们激怒泉建集团,去故意让他们感到恐慌失措,也是为了他们在这种激动的情绪下犯错误,露出破绽,你自己也知道的,一审定下来的案子,二审将很难翻。特别是你这种民事侵权案件。所以,不管是从大局考虑,还是从你自身利益来说,我都希望你能和我彻底交底,有什么说什么,因为根据我们的计划,到时只要泉建那边提起反诉,或者是有什么愚蠢举动,那我们就有机会扭转局面,而这个“局面”从具体来说,也包括你这起案子的胜败。所以,我再三希望你,有什么就说出来,千万不要对我隐瞒。”
张睿明的担忧确实是有他的理由,一般有经验的刑事律师和检察官,都明白一个道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