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骂槐,大声喝止了她粗鄙的辱骂。
他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两人,虽然自己已经连泉建这样的巨头集团也扳倒了,但张睿明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劝这对做着一夜暴富梦的夫妇,也不知道如何替赵左找一个好出路,说起来,认识这半年里,他是看着赵左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他千辛万苦,尽力替赵左拯救出了老伴李素红,可李素红又领着他扎进了传销的死胡同……
眼前戴着法院发的“保洁帽”,穿着两层破布棉袄的赵左,眼神麻木,就是一个津港县郊可怜的收破烂的老人,这让为他辛苦了大半年的张睿明只觉得自己这出生入死的一趟,却只是做了无用功,根本救不了这个老人。
这就是一个精神世界荒漠、人生无望,孤苦无依的老人,从他个人的角度上来,他接下来这一生已然被他自己毁成了一片废墟。
可在无数专家学者、媒体记者纸上、记录中,那个被无数人研究、分析的法律里程碑意义上的赵左,仍旧会在国内法律史上名载千秋。
赵左用11年时光,换了他那个世界里,他的亲戚、邻里乡亲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但却很快就造作的一无所有。
有人说他
前半生别人害了他,后半生他自己
害了自己。
本来,他可以安享一个幸福晚年,但是他出狱后反而面对了最深的恶意,他周围的亲戚、儿女、妻子,都眼巴巴的盯着他的钱。
传销、保健品直销一个接一个的陷阱让他没有任何办法去分辨、李素红的好大喜功、愚昧无知拉着他往里面跳。
张睿明甚至现在都已经无法再同情他了,如果以出狱作为,赵左已经比太多人幸运。他被困传销,因为他在法制史上的特殊意义,媒体一直在找他,将他解救出来。他没有收入,津港法院马上就给他安排的工作,生怕他过的不好,有情绪又引起舆情。
可以说,他这一路造作下来,都还有着各路媒体和司法系统一次次的给他退路。
如果换做一个普通人呢,如果换做没有他这层“特殊光环”的人呢,张睿明不由的想到周强农、想到王援朝、想到很多人,人生脆弱,一个浪头打过来,早就支离破碎了,而这赵左却在被救起后却又一次次执迷不悟,依旧往这死胡同里跳。
没意思,张睿明突然只觉得一阵乏力,他最后试着劝一次,要他们对这个所谓“项目”留点神,别信那些个鬼话。可赵左只是嘿嘿两下,木然的笑了笑,眼神里满是愚昧的神情,而旁边李素红则依旧试着鼓动张睿明做她的下线。
“张检,你信我们啊!这真是一次机会,你只要投5万,每天利润可见的就有500!你看看……”
张睿明唾了一口唾沫,将那根粗劣的“老西江”扔到地上,踩了一踩,看也不看李素红,对着赵左最后说道“你欠我的这些个恩情,就当用这跟烟就还清了吧。”
…………
开回市区的路上,窗外喧嚣川流的繁华街景让张睿明的心情稍稍好受了一些,可他心底还是被下午那副李素红的场景给堵着,他突然很想找人一起出来喝喝酒,找个一起经历过这个案子的朋友出来,发泄发泄这股郁闷的心情,脑袋里想了一圈,却发现没什么人可以邀出来,上次事件发酵爆发的那天,他拒绝叶文见面的请求后,这姑娘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她的讯息,信息不回,电话也打不通,张睿明因为担心,还犹豫过要不要去她家里,可是一想起叶母的那张冷脸,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吴云现在是检察长助理,是老高身边的红人,现在敏感时分,“立场”不同,张睿明也不方便叫他,本想叫段乐咏的,可是那乐哥大咧咧的性子,也没怎么参与这个案子,单独聊天却又没什么好说的,到时也只能对着瓶子一顿瞎灌,想想也没意思,
可科里现在就这几个人,韩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