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你怎么都是老王爷嫡出的儿子,竟然被他们这么欺负,我……我要去哭坟,我要让老王也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
老王妃听到这消息,帕子一甩开始嚎啕大哭。
待她哭了一会,基本能表达清楚对儿子的担心后,增寿不耐烦地说“好了,你去哭,就不怕两宫太后看你对老王爷情深意重,送你去守坟?”
老王妃浑身一抖“不会吧?”
“怎么不会?莫要忘记,两宫太后也是新寡没几年,见这快二十年了,你还这么想老王爷,哎呀呀一定感动死了,一激动让你就在那住着,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说着他唱开了。
老王妃抚着自己细嫩的脸“那山里风大,我可不去,脸都吹抽抽了。”
“绝对不能去啊,何止抽抽,回来就跟冻梨似的,这番是我闹出来的,不去便是一刀,去了未必岑家的人就能把我给砍了。”
老王妃横他一眼“呸,乌鸦嘴,好好的人家岑九砍你做什么?我听人说,这岑老大可是个老夫子,为人最善良妥当的,岑国璞的兄弟总归是差不了的,岑家可是岑国璞做主的。”
“我的亲娘,你见哪个善良厚道人能把反贼杀的尸横遍野,人送外号岑剃头的?他是善良人,那前面那位和我就是兄弟和睦一家子母慈子孝和和美美呢。”增寿差点被老王妃气咳嗽了。
岑剃头这名头,在江南叫得响当当,
原来这岑大帅本来是正经的进士出身,学问极好,人也能干,十年内七迁,三十六岁就做了礼部侍郎,做人做事都非常出色了。后来因为母亲去世后,回家守制,很多人预测,岑国璞圣眷正隆,守上一年半载,朝廷夺情,起复的话没准能做个尚书,真是大好前程啊。哪曾想到在此期间,南方匪患越发严重,朝廷实在没有办法,就下了圣旨,允许地方操练团勇,保护各自安全。岑大帅家在当地是大族,人口土地众多,开始为了保卫家园也就用自家钱财招募乡勇团练,号称岑家军。当时那贼人已经进犯到岑家所在那个县,知县一见兵临城下,顾不得收拾细软,带着家眷就跑。全城百姓吓坏了,听说那些从最南边来的是吃人肉的,一个个用红头巾包着头,身上画着符号,号称刀枪不入,朝廷大军都没有办法,小小县城如何抵抗?就在这时,城门忽然开了,岑国璞的弟弟骑着一匹白马手持长枪就杀了出去,后面跟着挥舞着大刀,口喊杀杀杀的岑家军!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一个文官真能训练成这样勇猛的团勇?
这一场恶战,岑家军大获全胜,岑国璞威风凛凛宣布将俘虏的贼人全部斩首示众!同时一并处死的还有那逃跑的唐县令,据说是逃到半路被抓到的。
那县令开始还硬气,梗着脖子喊“岑国璞,你虽之前是礼部侍郎,可守孝在家,我是本县县令,是百姓老父母,你在我县内既是我治内百姓,你不能杀我。”
岑国璞冷笑“朝廷下旨命各地可操练团勇,我既然奉旨操练等同夺情。”说着朝京城方向抱抱拳头接着道,“国璞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国难当头,临阵脱逃者,人人得而杀之!若他日朝廷追究,我自承担于他人无干。”
“你这是诬陷……”
唐县令没说完就被人用一根绳子勒住嘴巴,接着有人朝他腿窝踢了一脚跪倒在地。鬼头刀亮光一闪,三百多颗人头落地,噗嗤!一腔腔热血冲天。这场面太过壮观,人头满地滚啊,从那以后,岑国璞就有了岑剃头的名头。
这段岑大帅的往事在京城中任何一个茶馆都是重要折子戏,说书人口沫横飞,讲述岑大帅发迹的这一幕,有的说书人还添油加醋,加上一段唐县令妻子儿女叩拜岑大帅的戏码,认为他杀的对,杀的好,杀的呱呱叫。
每次听到这里,增寿都呲之以鼻“恐怕是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