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无县城的东南角有一座破败的道观,道观内荒草丛生、蛛网密布,有几间房早已垮塌,三清祖师像都被虫蚁啃得坑坑洼洼。
赵俊生一边在道观内走着,一边小心避开地上横七竖八的杂物和头顶的蜘蛛网。
“这道观似乎破败了不少年了,也没人打理,应该没有人吧?”
吕玄伯用剑鞘拨开一圈蜘蛛网,嘴里呵着白色热气“我早上已来探查过了,未曾发现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赵俊生走到三清像下打量着,又围着三清像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问“老吕,你说达勃孝义会来吗?”
“那账本可是关乎他的身家性命,他岂能不来?只不过他到底是怀着诚惶诚恐之心,还是满怀杀意而来,这就不是我这个下人能揣测的了!”
赵俊生在三清像正面停下来,看见布满灰尘的供桌上还有一包未曾使用过的香烛,他抽出三根香和一根蜡烛,掏出火折子拔掉盖帽吹了吹,冒出小火苗把蜡烛点燃,把蜡烛插在烛台上,一边点燃三根香一边问“老吕啊,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防着一手?毕竟人心难测啊!这样,咱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一阵衣裳被风吹动的声音响过之后,身后便没有了动静,赵俊生回头一看,身后已经不见了吕玄伯的身影。
“这家伙,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好歹也等我把话说完啊!”赵俊生不满的嘀咕了一句,双手捧着已经点燃的三根香向三清像做了三次鞠躬,再插进香炉之中。
这时远处传来大量的脚步声,赵俊生耳朵动了几下,缓缓转身看见一个穿着官服、戴着官帽的大胖子戴着十几个衣甲鲜明的兵卒走进了道观内。
“这阵势还不小,看来达勃孝义这家伙是不准备善了啊,早知道多带点人来了!”赵俊生暗自嘀咕,搓了搓脸,脸上立马露出一副笑容,迈开脚步走出了三清殿。
达勃孝义带着人马在三清殿的台阶下停下,旁边一个兵丁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老爷,此人是赵俊生!”
达勃孝义脸上明显一愣,他本以为偷盗账本的盗贼背后是某一位政敌,没想到是赵俊生,他很快做出了反应,脸上露出了虚假的笑容,他拱手笑道“原来是赵都尉,本官这几日被风雪阻挡在返回善无县的途中,耽搁了不少时日,我已听守门的兵卒说了,这几日赵都尉每日都去求见本官交换公文,实在对不住啊,可赵都尉也不能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吧?咱们有话好好说嘛,只要赵都尉肯把东西交还给本官,粮草物资、衣甲兵器、弓弩箭矢,你想要什么,本官给你什么,如何?”
赵俊生掏了掏耳朵,“达勃孝义,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达勃孝义左右看了看,观察了一番,目光再次回到了赵俊生身上,“赵都尉,你既然派人送信给本官,不就是想跟本官做交易吗?你拿走你想要的,我拿回来属于我的东西,谁都不吃亏!”
“是吗?只怕你是既想拿回黑账本,又想把我这个人留下吧?又或者你根本就没想拿东西来交换,打算强抢?”赵俊生脸上一副冷笑的模样,又带着一丝嘲弄。
达勃孝义有些恼怒,他刚才粗略的观察了一下这个破败的道观,似乎藏不住什么人,心里有了一些底气,他冷哼一声“哼,强抢又如何?你小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本官就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来人······”
赵俊生轻笑一声“哈,你不会傻到认为我独自一人前来与你见面会把账本带在身上吧?”
“就算账本不在你身上又如何?从昨日夜间账本被盗,本官立即下令封锁了四门,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一直到现在为止,城门都未曾打开过,账本一定还在城内,只要抓住你,酷刑之下,本官就不信你不把账本的藏匿之处交代出来,来人!”
“在!”十几个甲士轰然应诺。
达勃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