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暖的行头。
回到自己的额住处,没有棉衣,冬天格外难熬,水灵儿只能多拣柴草,把炉子生得热乎乎的,可每过半夜,那火势渐去,清晨依旧冰冷。
为了提醒自己用功,她把她故意分割的蜡烛都收起来,每天只燃短短的一截儿,如此算来,这些蜡烛没用完晏辉就该来了。
可她偶尔蹲在门口,体会这空山的清冷,却不能像以前那样快速安下心来,更不用提修习大事,心中只念不见故人来,不见鱼儿游,甚至不见平时来找她打一架的红嘴鸟。
久而久之,水灵儿发现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以前即便是想知道外面的世界什么样,也很习惯一个人守在这里,而且只觉得身心舒畅。
现在,她常做的事就是望着花谷林的入口发呆,有时候甚至会不知不觉走过去想从那里出去找晏辉。
于是,白天在她的眼中就成了阳光每天在花谷林的入口明媚又隐没,夜晚就成了月光在花谷林的入口皎洁又黯淡。
直到所有的蜡烛都燃尽,冰花灯也被蜡烛的灰烬染得黑灰毫无光彩,没了半点可爱的模样,她才发现,自己本来白蜡一样的光洁白皙的手脚和脸蛋上,今年竟生出许多冻裂的红肿,偶儿对着净水河的冰层看一眼,她都被自己的模样吓得退回去,觉得司空晏辉这个时候不来也好。
还有一点异样的是,水灵儿开始能听见一些从来没有听过的精怪说话。
一日她坐在屋中,茅棚下两个精怪你一言我一语“这里的结界弱了很多,原来我都进不来的。”
“是啊,是不是这里的使者换了?”
水灵儿暗自心惊,幸亏这屋子被师父划了结界,否则精怪嗅得她一个毛丫头独自在屋中,不得闯进来?
“听流辉国的朋友说,前一阵这里进来一个凡人,之后净水河下游的水质就不一样了。”
另一个精怪似有不忿,气道“凡人竟然能进来?岂不是羞煞我们的老脸?”
“这和老不老有什么关系?据说此人心地纯善,妖魔鬼怪都不怕,和他同行的人都留在化骨林了,只有他一个进来,但毕竟是凡人,估计进来之后凡俗心升起,染污了这里。”
水灵儿听了不由得心中忐忑,如果真是这样,不禁辜负了师父一番期望,简直是误了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