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渡厄这样的人便是听说,也是怀疑大于肯定,心中的那份畏惧是极为微小的。
可如觉明、阳明、白云子这等,却要反着来,那是敬畏远大过怀疑。
很难说究竟该以修士无所畏惧为正道,还是该以有所敬畏为本心。
王馨回去自已现在的居所已经很晚了。
没办法,这一路上她一直在思考之前与陈安的对话,陈安所说的那些隐密之事让她似乎将许多的事情串联了起来。
最终的焦点当然与她没有太多的关系,却与萧逸联系的好像更紧密了一些。
她对萧逸的怨恨似乎一下子便减少了太多,而关心他的情结正急升温。
她感到自已仿佛有一股子冲动,想立即去到他的身边,把从陈安这里听到的事情全都说给萧逸听,然后……
然后便没有了。
她恼怒的咬着唇,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孩子的事情。
但是,这个决定真的让她很难做出来。
她呆在屋内,坐在椅子上,周围冷冷清清的。
她想让二丫出来陪她说说话,却又担心影响到孩子,却似乎忘了自已的神魂完全可以探制住二丫。
那什么阴气太重的影响在她这里本是个笑话,这时却给她有些当真。
她小心的先把自已以神念保护起来,正准备去偷窥萧逸,又突然想起了陈安刚刚送给她的那云天帕。
这便又取了出来。
太过精致,她竟有些不舍得拿手去触碰。
忽然想到了,便以神念摄在空中,移到眼前查看。
那帕子像一块手帕,却又如一片雾气,几疑不是实物。
“就这么一小片,竟能有他说的那般神奇?“
王馨实在有些难以相信。
轻轻的凑过鼻子嗅了一下,那帕上却没有一丝气味。
按说那木盒子里的木头香气虽然清淡,却很是绵长,仿佛难以消散一样,但于这帕子上却没有沾染一点。
正要拿手指去试一试,突又想起陈安的话来,便心神一动,挤出一滴血来,小心的触碰过去。
怪事生了,那血渗入进去,竟好像凭空消失一般,并没有在那帕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正在奇怪之时,一种淡淡的联系已在王馨的心头升起,心念一动,那帕子呼一下便沾到了她的脸上。
只是微微一凉,已再无其它感觉。
“这该怎么用……”王馨楞了楞,便悚然一惊,连忙从戒指中招出一面铜镜来。
悬在面前一看,镜子里还是那张熟悉无比的娇容、也就是那张曾让她又喜欢,又有些厌恶的王二丫的脸。
只是,现在似乎也有些……不一样了?
她呆呆的以手指轻轻拂过脸颊,有些楞神。
她记得清清楚楚,王二丫的这张脸她曾在林大将军府的妙音楼里不知对着镜子看过了多少遍,早已记得清清楚楚。
然后在每次见二丫时,虽然看不甚清,但总能让她在脑海中再次将那面容全然展现,并无一丝偏差。
可现在……
她呆呆的看着,那思维就像走路的脚步,一步,一步,又一步,一点一点的将结果送到了她的脑海中。
原来的容貌固然惊艳,却是多了一分清丽和生涩。
而现在这副脸容,却要多注意一下那肤色。
与以前对比,却是既光滑了十分,又红润了十分,整体协调性还要再加十分,一些以前明显可以看到的腮边绒毛全都不见了。
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词语蓦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女人!”
对,她现在是一个女人,再也不是一个姑娘了。
那脸上像是突然多了一层水汽,将那皮肤泡的嫩嫩的,粉粉的,隐隐透着一点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