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掌柜上前给两人倒茶。
“本官得报,那天晚上东楚奸细就躲在茗香楼,是下人们粗心大意,竟然被尊夫人遮掩过去了。”吴知县把茶碗推到一边,冷声道,“裴三爷,本官一直厚爱于你,却不想你竟然做出此等悖逆之事,你可知道藏匿东楚奸细是什么罪名吗?”
“大人可有证据?”裴泽不动声色地喝茶。
“裴三爷,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确切证据的。”吴知县冷笑,“你也知道,人证物证俱全的案子,其实并不多,本官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这点判断还是有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只需交代那人的下落,本官是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
“哦,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吴大人是这样做官的。”裴泽波澜不惊道,“其实我很想知道,吴大人是如何断定来梧桐镇的,一定是东楚奸细?又如何推断是在我这茗香楼?”
“本官自有朝廷密报。”吴知县抱了抱拳道,“密报说,八月十三日有东楚奸细在仙灵岛附近船上碰头传递消息,本官盯梢多日,也锁定了可疑船只,可恶那奸细太过机敏,竟然落水逃生,本官的人一直追到了码头,故而本官自然断定逃上岸来的就是东楚奸细。”
说着,他又往前倾了倾身子,阴晴不定道,“而那东楚奸细就是在你这茗香楼消失的。”
“不瞒吴大人,那晚我并不在梧桐镇,对此事也是一无所知。”裴泽从容道,“关于此事,我也问过拙荆,她说那晚除了衙门的人,根本就没有人来茗香楼,您想,她一个女人家,若是遇到了东楚奸细,岂不是吓坏了,哪有心情跟大人那个属下索赔锁子?”
“当真?”吴知县半信半疑。
“在下不敢欺瞒大人。”裴泽面不改色。
“好吧,本官就信你这一回。”说着,吴知县脸上随之有了笑容,“裴泽啊,刚刚是知县大人找你问话,咱们就得公事公办,现在呢,咱们是私底下说说话,无需太过严肃,这论起来,你也是我的女婿,咱们翁婿俩好好聊聊这镇子上的事。”
“吴大人请讲。”裴泽起身给他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