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们来,是黎老夫子的意思。”周夫子环视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花椒身上,和颜悦色道,“他只是想让你们知道事情的起因缘由,明白是非曲直,若有下次,书院绝不姑息,念你们是初犯,互相道个歉,事情也就算了了。”
“是他们先动手的。”刘妈妈翻着白眼道,“这可是我们府衙的小公子,岂能是你们这样的野孩子说打能打的。”
“府衙的公子犯了错也是要道歉的。”花椒淡淡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谁都不能例外。”
“这可不是我说的。”刘妈妈据理力争,“你不要冤枉好人,我们只是就事说事。”
“哼,好话赖话都被你们说了,还真是仗势欺人啊!”王氏冷笑,上下打量了刘妈妈一眼,“你个伺候人的奴婢,怎么护起主子来比我这个亲娘都厉害,莫不是知县大人给了你什么好处不成?”
“哎呀,你们仗着人多欺负人是吧?”刘妈妈扯着嗓门道,“你们还以为官府怕你们这些土匪?我告诉你们,最好安分一点,要不然就凭之前做过的亏心事,小心被抓起来。”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家老三做过土匪?”王氏毫不示弱,指着刘妈妈的鼻子,唾沫横飞道,“他抢你们家粮了,还是抢你们财了,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说瞎话的人就天打五雷轰。”
“你才天打五雷轰呢!”刘妈妈跳脚道,“你个乡下人,说话不怕闪了舌头,我呸!”
“乡下人也比你一个奴婢强。”王氏越说越来劲,“你再怎么说,也是个伺候人的下贱坯子,好意思人模狗样地站在人前叫唤,也不害臊!”
“两位息怒,都不要吵了。”周夫子连连擦汗,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天哪,这两个老妇人吵架一套一套地,连他也招架不住哪!
花椒也听不下去了,上前劝王氏:“娘,您少说两句吧!”
她承认,论吵架,能吵过王氏的真的不多。
王氏年轻的时候跟袁老太太和裴春花斗智斗勇,现在跟柳氏杨氏,还有她,都玩心眼,可谓是身经百战,刘妈妈真的不是她的对手。
刘妈妈气得脸色发白,颤声道:“你,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
“我等着,你能把我咋地!”王氏腰板挺得直直地,“我儿一个顶俩,你敢把我怎样?”
“好了,你们都不要吵了,是我错了。”吴谓听得烦了,上前拉裴安的手,真诚道,“我以后再也不说了,咱们还是好朋友对吧?”
裴安看看花椒,得到鼓励后,忙从善如流道:“我也错了,我不该打你。”
“好了,这事呢,就算过去了,以后你们还是好朋友。”花椒走到两人面前,看了看吴谓,拉过裴安的手道,“去跟夫子道别,咱们回家了。”
“夫子,学生知错了。”裴安还算听话,毕恭毕敬躬身。
“好了,回去吧!”周夫子再次擦擦额头的汗,和颜悦色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改了就是好孩子。”
出了集贤书院,吴谓突然喊住花椒:“姐姐留步!”
花椒走了几步,停下脚步,吴谓挣脱开刘妈妈的手,跑到花椒面前来,仰脸道:“姐姐,我能去你家里玩吗?”
“以后空了,你就来吧!”花椒心情复杂道。
“谢谢姐姐。”吴谓高高兴兴地跟着刘妈妈走了,边走边兴奋道,“妈妈,我有姐姐了。”
刘妈妈回头看了看花椒,嘴角扯了扯:“你不是有姐姐嘛!”
她是吴知县的乳娘。
有些看不上顾氏,更瞧不上花椒。
但吴谓是吴知县的儿子,她照顾得很是尽心。
“可大姐姐不理我,还骂我贱种。”吴谓低头道,“她不喜欢我……”
刘妈妈再没吱声。
回来的路上,王氏还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