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头也不回地出了厅堂。
徐莺娘紧走几步,追了上去,不依不饶道“侯爷当真不顾及他们母子的安危?”
“徐莺娘,我平生最恨被人胁迫。”裴泽停下脚步,不看她,目视前方,沉声道,“若是你觉得他们母子能抵上陈驰的性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尚武将军英雄盖世,他的妻儿也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激将法?”徐莺娘盈盈走到他面前,媚眼如丝,“侯爷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若是侯爷不在乎尚武的妻儿,又何必把他们接到身边去照顾,如今之所以我能得手,完全是因为侯爷失了记忆,暂时疏忽了他们,侯爷,我不是心狠之人,更不想跟侯爷作对,实不相瞒,我打心眼里敬重侯爷,没遇见侯爷之前,我视天下男儿如污泥,可自从见了侯爷,我才觉得人间值得,竟然还有侯爷这样伟岸如山的男子……”
屋檐下挂着成排的红灯笼,把她的脸衬托得格外妩媚动人。
邱虎就站在边上,徐莺娘的话一字不落地被他听了去,他有些愣神,女人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她中意侯爷?
裴泽脸色一沉,什么也没说,疾步而去。
他从未想到世上竟然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
邱虎这才飞快地跟了上去。
不远处,赵宴和吴媚刚巧吃了饭走出来,见到眼前这一幕,吴媚揶揄道“我当镇南侯是块不解风情的硬铁,哪成想莺娘姐姐也能把炼成绕指柔的男人,果然猫儿都吃腥的。”
“莺娘人间尤物,哪个男人能抵挡住。”赵宴意味深长地看着徐莺娘,轻咳道,“可惜镇南侯已有妻儿,怕是要辜负了莺娘的一片心意了。”
“呵呵,就算镇南侯没有妻儿,还能把她娶回去当正室吗?露水情缘罢了。”吴媚瞥了赵宴一眼,警告道,“我告诉你,以后你离徐莺娘远点,若是你跟她传出什么风言风语的,我饶不了你。”
“你看看你,说什么呢?”赵宴板着脸道,“我堂堂豫城父母官,岂能做这种事,再说了,我有你陪伴也就够了,哪有心思看别的女人。”
“这还差不多。”吴媚娇嗔道,“若是你敢对我三心二意的,我保证闹得你每天不得安生。”
“夫人放心,我怎么敢。”赵宴喝了些酒,有些飘飘然,“我也给我生个儿子,我会对你更好。”
他虽然已有儿子,但自幼养在老家,多年不见,说不上有多么想念。
听闻镇南侯府新添了小公子,羡慕不已。
“讨厌!”吴媚推了他一把,低声道,“只要你晚上早点回房,还怕没有儿子吗?”
赵宴是没纳妾。
但书房里那个小丫头天生一脸狐媚样,早就跟赵宴有了首尾,她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赵宴哈哈笑“好好好,我听夫人的。”
邱虎知道裴泽心里不痛快,一路也没吱声。
待回了前院书房,见裴泽依然阴沉着脸,邱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侯爷,咱们该怎么办?”
“明天你回京城,暗中查访他们母子的下落,我这就给元将军去信,问清陈驰的事。”裴泽走到书案前,挽了挽袖子,动笔写信,邱虎上前磨墨,皱眉道“侯爷,您说他们会不会对嫂夫人他们下手?”
“不会。”裴泽笃定道,“他们不敢!”
尚武虽然谋逆,但皇上并未株连。
他的妻儿并没有罪,若陈霸天敢对他们下手,只会给自己找麻烦,西北军中有尚武的部下,他们是不会放过陈霸天的,除非陈霸天不想做盐商了。
他虽然不记得陈驰这个人,但他可以肯定,陈霸天在西北的盐引肯定是靠陈驰在当中周旋的。
陈霸天虽然是南直隶最大的盐商,但也是靠往西北运粮来换取盐引的,故而一般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