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问问我为什么会为梁玉的事专程来这一趟吗?”苏贤看她,她的确是变了,变得跟之前一点也不一样,印象中那个干干瘦瘦,唯唯诺诺的小姑娘不见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端庄大方的镇南侯夫人。
想到之前的事,他脸上又有些发烫。
毕竟,当初是他信誓旦旦地说要带她走,那个时候还真是太年轻了。
“对呀,为什么呢?”花椒面对苏贤要从容得多,对她来说,对方不过是个熟人罢了。
“我跟他在京城有过数面之缘,算是旧相识。”苏贤敛色道,“我也是无意听说此事过来看看,还望镇南侯不要多心。”
“大人说笑了,您跟梁玉的事情,他怎么会多心?”花椒反问。
“没有就好。”苏贤看了看花椒,压低声音道,“夫人,镇南侯对我有恩,但我们虽然是一个村的,又是邻居,却因为一些事情却总坐不到一起好好聊聊,夫人务必转达镇南侯,切不可插手西北的事,满朝廷的人都在看着他呢,我倒是认为他在豫城做个闲散侯爷是最好不过了。”
“大人,我家侯爷当初既然卸甲归田,就再无回军中的意思,上次海战,就发生在眼皮底下,他是义不容辞地奉旨前去的,并非是去给自己争前程。”花椒一听苏贤这样说,就很不高兴,“如今凯旋归来,他受了重伤差点丢了性命,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怎么到了你们的眼里,就变了味道,说他贪功呢?”
“夫人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侯爷的心思。”苏贤又道,“说句不该说的话,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淳亲王跟元将军之间的明争暗斗,他们是政敌,不是仇敌,所以但凡跟对方有牵扯的人,都是他们打压的目标,朝廷的事,无非就是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压倒东风的事,凡事都得有个起起伏伏。”
“大人看得真是通透。”花椒正色看他,“大人知道我家侯爷的心思就好,我们不求人人信之,只求问心无愧,若有人落井下石,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苏贤凝神看她,沉默片刻,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道“皇上极其宠爱潇贵妃,且沉迷长生之术,日日进食丹丸补身子,若是龙体有恙,太医院必定会彻查此事,所以你务必转告侯爷,最好不要跟京城那边人有任何瓜葛,以免惹祸上身。”
“多谢苏大人提醒。”花椒暗暗吃惊。
怪不得书上总说,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谁能想到,身为五虎将之一的皇上竟然也相信丹药能长生不老……
“花椒,我即将外放南直隶,明日就启程。”苏贤突然喊了她的名字,深深看她,抱拳道,“咱们后会有期,各自珍重。”
“后会有期。”花椒回礼。
待苏贤马车消失不见,花椒还在细细品他说的话,难道他的意思是,现在皇上的身子很不好,潇贵妃说不定会被连累,从而让淳亲王揪到把柄,从而查到裴泽?
汪荣也见她发呆,轻咳道“怎么了?苏大人说什么了?”
“他说他跟梁玉是旧相识,无意听说此事,就帮他解了围,我正想着,怎么感谢他呢!”花椒这才回过神来。
“反正都是一个村的,回头见了再说。”汪荣不以为然道,“上次他在西北遭难,还是老三帮的忙呢,想必他也是因为承了这个人情,才帮了个忙,你不用放在心上,又不是你去求他帮忙的。”
“也是。”花椒心不在焉地答道。
到了天祥客栈,还不到晌午。
花椒要了两间上房,安顿汪荣和裴润去隔壁房间休息,才把大春喊进了她的房间,嘱咐道“待会儿你去浮罗山走一趟,看能不能打探出安哥儿的下落,记住,切不可打草惊蛇。”
大春点点头“夫人放心,小春就在这附近,我去找他碰个面,然后我们再去浮罗山。”
“你看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