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还不太热闹,王朝都没有几个,荒芜之中,繁衍为上等事,于是各种相思节鹊桥会时有张罗,凡人脸上都带着焦躁和渴望,一点也不美好。
离烨落去的那个国度也在举行红灯游,他刚一踏上石桥,就有一溜烟的妇人拿着灯笼往他怀里塞。
“公子公子,您这般好人家,得多拿几个灯笼,就算成不了哇,也能解姑娘们的相思。”
“这是那边的几位小姐给您的。”
“哎哎,当心,别挤坏了。”
绢纸扎的灯笼,什么形状都有,有些好看的,还描了金边。
他瞧着,眼里有一丝讥诮:“拿这个能解相思?”
“公子有所不知啊。”妇人甩着帕子笑道,“天上是有相思神的,神明就爱看着光亮的东西。将相思写在灯笼上给神看了,相思便可解。”
眼里讥诮更甚,他垂眼拂开面前的灯笼:“神明连自己的相思都解不了,哪里顾得上别人。”
“哎……”身后传来挽留声,离烨没再理会。
长长的河水里飘着一些零散花灯,离烨冷眼瞧着,总觉得不高兴。
“凡人惯会撒谎。”他对怀里的东珠喃喃,“这点光亮,在天上是看不见的。”
而后,火红的袖袍就朝那河里一扫。
仿佛焰火落油,整条绕城河突然就连绵不断地烧了起来。岸上人惊叫,正欲逃窜,可定睛一瞧又觉得不对。
那火势只是广,却不大,连黑烟都没有,焰色甚至十分漂亮。
于是,只惊慌了一瞬,众人就冷静下来,开始好奇的议论。
“水克火,哪有河水里着火的道理?”
“我也不知,但瞧着这烧得还挺有意思,坐远了瞧,倒像有字。”
“你也是糊涂,哪有火能在河里烧出字来的?”
众人嘻笑一阵,无人当真,便继续看热闹。
火光照亮了一整座城池,在九霄上自然也看得见。
西王母捏着手站在十方云海之上,一垂眼就能瞧见他的神火烧出来的两个字。
尔尔。
灼灼光芒,直映云霄。
神色复杂,西王母侧头问坎泽:“他像不像疯了?”
坎泽轻笑,拂袖摇头:“自那人去后,他哪天没疯。”
“可这完全不像他以前的做派。”西王母捧了捧腮帮子,“酸得紧。”
坎泽笑得更厉害:“他这般走投无路,倒让我有两分快活,杀身之仇,这便与他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