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冽冽之声传来,一道身影从官道旁的树林中飞出,凌空一头钻进马车车厢上那个颇大的车窗,在宽敞的车厢中打了个跟头,稳稳坐立。
“几位,相逢即是有缘,不介意搭我一程吧。”
“唉,这位兄台也是读书人啊,巧了,在下也是。在下兰陵生,见过二位兄台了。”
自称“兰陵生”的蓝衣书生手持一支翠玉萧,向秦旸和断水抱拳道。
“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白水断。”断水淡淡道。
“在下周树人,”秦旸笑得十分温和,“兰兄,相逢即是有缘,搭车自是无妨。”
“周兄当真是个好心人,兰陵生谢过了。”
兰陵生说着,又看到秦旸身前的古琴,笑容又起,“周兄也是好乐之人吗?”
“闲暇爱好罢了,”秦旸道,“看兰兄的样子,是个爱萧之人吧,不如兰兄吹奏一下,可否?”
“固所愿尔。”兰陵生洒然一笑,便要作势吹奏。
这时,外头又传来声音,官道两旁的树林内,数道身影急掠,看目标,正是这辆正在行驶的马车。
兰陵生微微打开车窗瞄了一眼,干笑了一声,道“秦兄,看来在下给你惹上麻烦了。实不相瞒,在下虽是一落魄书生,但自忖风采斐然,曾在江南道广陵郡的诗歌大会上技压群雄,与广陵陆家小姐结缘,我二人本是两情相悦,奈何那陆家看不上在下这穷书生,竟是要棒打鸳鸯······”
“偷情盗,你往哪里跑!”外头传来暴喝之声。
兰陵生声情并茂的演说十分尴尬地戛然而止。
不过他眼珠一转,又是哭诉道“为了棒打鸳鸯,陆家竟是污蔑在下是那声名狼藉的偷心盗,当真是血口喷人。周兄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啊,在下绝不是······”
兰陵生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脖颈边的暗红色剑刃,“······偷心盗。”
“据说偷情盗总是自诩风流人士,偷心不偷人,”秦旸笑得十分温和,“在下想想,除了偷情盗他本人,应该没有人喜欢称其为‘偷心盗’吧?”
“而且广陵陆家没有小姐,只有少爷,”断水淡淡道,“不过陆家家主去年续弦,那新妻子倒是挺漂亮的。”
天南十盗中的偷情盗,不好黄花闺女,专好人妻,并且不行采花之事,而是以送温暖的形式走入那闺房之中,故以被称之为——“偷情盗”。